周四的晨雾还未散尽，广菱大学的梧桐叶上凝着细碎的水珠。洛天临站在347宿舍的阳台上，望着312女寝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昨晚从书法协会带回的宣纸——上面有廖静雯指导他写字时，不小心蹭到的一点墨痕，浅灰底色上那抹浓黑，像极了她低头时落在纸上的睫毛阴影。
“洛哥，发什么呆呢？再不去上课要迟到了！”韦昊天叼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泡沫沾在嘴角，“今天可是老巫婆的课，点名贼严。”
洛天临回过神，把宣纸小心翼翼地夹进《人工智能导论》课本里，转身抓起书包：“知道了。”他快步下楼，路过食堂时特意绕到甜品区，买了一盒红豆双皮奶——昨天在书法协会看到廖静雯练习时，指尖偶尔会轻轻按压太阳穴，想来是最近备考压力大，甜食或许能让她放松些。
走进教学楼时，恰好遇到廖静雯和她的室友从对面走来。她穿着米白色针织开衫，手里抱着《计量经济学》，晨光透过走廊窗户落在她发间，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洛天临的心跳莫名漏了半拍，下意识地把双皮奶往身后藏了藏。
“早。”廖静雯先开了口，声音清浅如溪。
“早。”洛天临的喉结动了动，把书包往身前挪了挪，“去上课？”
“嗯，概率论。”她点头时，鬓角的碎发轻轻晃动，“你呢？”
“人工智能导论，在三楼。”洛天临的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昨晚没睡好？”
廖静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有点失眠，看了会儿书。”
“备考别太累了。”洛天临从身后拿出双皮奶，递到她面前，语气尽量自然，“路过食堂买的，据说这家双皮奶挺出名，你尝尝？”
廖静雯看着那盒包装精致的甜品，又看了看他眼里的期待，迟疑两秒还是接了过来：“谢谢，又让你破费了。”
“没事，顺手买的。”洛天临笑得坦荡，指尖却悄悄掐了下掌心——为了买这盒刚出炉的双皮奶，他特意绕了十五分钟的路。
她的室友在旁边捂着嘴偷笑，廖静雯的耳根微微泛红，把双皮奶塞进书包：“那我先去上课了，下课再说。”
“好。”洛天临看着她转身的背影，针织开衫的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像只振翅欲飞的白蝶。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他才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连晨雾里的凉意都变得清甜。
上午的人工智能导论课，洛天临听得格外认真。教授讲到神经网络模型时，他忽然想起廖静雯研究的金融模拟系统，拿出笔记本快速画下架构图，想着中午吃饭时可以和她聊聊——这个借口足够自然，不会显得刻意。
课间休息时，韦昊天凑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洛哥，刚才在楼下看到你给廖大美女送吃的了？进展神速啊。”
“就一盒双皮奶，别想歪了。”洛天临合上笔记本，语气故作平淡，“她最近备考压力大，补充点能量。”
“补充能量？”宋亮宏从后排探过头，“我怎么听说昨晚有人在书法协会待到闭馆，就为了多看廖同学写半小时字？”
洛天临的耳尖腾地红了：“你怎么知道？”
“胡天铭在协会打杂，亲眼看见的。”韦昊天笑得促狭，“说你站在旁边看人家写字，眼睛都直了，活像个望妻石。”
“别瞎说！”洛天临压低声音，生怕被周围同学听到，“我是在请教书法问题，顺便……看看她的握笔姿势。”
“是是是，请教问题。”赵宇晨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帮腔，“毕竟洛哥对‘横平竖直’的追求，已经延伸到书法领域了。”
三人哄笑起来，洛天临又气又笑，抓起课本作势要打，上课铃却恰好在这时响起，才总算解了围。他坐直身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经管学院的方向，此刻廖静雯应该正在上概率论课，不知道那道关于贝叶斯公式的难题，她有没有解出来。
中午下课铃一响，洛天临就冲出教室，在三食堂门口等了十分钟，才看到廖静雯和室友走来。他迎上去时，手里已经端着两份套餐，一份是她常吃的清蒸鲈鱼，另一份是自己喜欢的回锅肉。
“刚好多打了一份，不介意拼个桌吧？”他举了举餐盘，笑容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廖静雯看了眼室友揶揄的眼神，接过餐盘：“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就当谢你帮我看案例。”洛天临把双皮奶从她书包里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个记得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室友识趣地坐到了隔壁桌。洛天临扒了口饭，状似随意地拿出笔记本：“上午上AI课，想到你研究的那个金融模型，画了个架构图，你帮我看看行不行？”
廖静雯放下筷子，接过笔记本认真看起来。她的指尖划过纸面，在某个节点处轻轻停顿：“这里的风险评估模块可以优化下，用蒙特卡洛模拟可能比神经网络更适合，金融市场的随机性太强了。”
“蒙特卡洛模拟？”洛天临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你果然厉害。”
被他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廖静雯把笔记本推回去：“只是刚好学过这部分统计知识。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案例分析，我整理了点思路，晚上发你微信。”
“好啊，太麻烦你了。”洛天临的心里像被温水泡过，暖融融的。他看着她打开双皮奶，用小勺舀起一小块送进嘴里，嘴角沾了点奶渍，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廖静雯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洛天临递过纸巾，眼神却不敢直视她，“嘴角……有点东西。”
廖静雯接过纸巾擦了擦，脸颊微微发烫，低头假装专心吃饭，耳朵却捕捉着他的呼吸声——比平时快了半拍，像个紧张的小孩。她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大大咧咧的男生，其实也有很细腻的一面。
吃完饭，洛天临主动收拾餐盘，廖静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垃圾分类投放，动作一丝不苟。走到食堂门口时，她忽然说：“下午没课的话，要不要去实验室？我想试试你说的蒙特卡洛模拟。”
洛天临的脚步猛地顿住，惊喜来得太突然，他差点咬到舌头：“可……可以啊，我下午没课。”
“那一点半在实验室门口见？”
“好！”
看着廖静雯转身离开的背影，洛天临站在原地，握紧拳头用力挥了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他，哪怕是为了实验项目，也足以让他开心到飞起。
下午一点二十五分，洛天临已经站在了实验室门口，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和一本《金融工程学》——早上特意去图书馆借的，想多了解点她的专业领域。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几何图形，他对着玻璃理了理衣领，又往后退了两步，确保自己的站姿看起来自然些。
一点半整，廖静雯准时出现，背着黑色双肩包，手里拿着厚厚的《随机过程》。“抱歉，来晚了。”她的额角带着薄汗，像是一路快走过来的。
“没有，我也是刚到。”洛天临推开门，侧身让她先进去，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实验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服务器运行的低鸣在空气中震荡。洛天临打开自己的电脑，调出金融模型的框架图，廖静雯则在旁边调试软件，指尖在键盘上跳跃的速度快得惊人。
“你打字好快。”洛天临忍不住感叹。
“练出来的，”廖静雯头也不抬，“考证券从业资格证时，需要快速处理大量数据。”
“那你肯定能过。”
她笑了笑，没接话，调出蒙特卡洛模拟的参数设置：“你看这里，初始波动率设置成15%会不会太高？根据最近五年的大盘数据，12%左右更合理。”
洛天临凑近屏幕，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洗发水的味道飘过来，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你说得对，我之前没考虑到熊市周期的影响。”他的指尖点在屏幕右下角，“这里可以加个动态调整函数，根据市场情绪指数自动修正波动率。”
“市场情绪指数？”廖静雯转过头，鼻尖离他只有一拳的距离，“这个数据很难获取吧？”
“我们实验室有接口，可以爬取社交媒体和财经论坛的文本数据，用情感分析算法提取指数。”洛天临的声音有点发紧，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灰尘，“我可以写个爬虫程序。”
“真的？”廖静雯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光，“那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洛天临赶紧移开视线，假装调试代码，“正好练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两人专注地投入到模型优化中。洛天临编写爬虫程序时，廖静雯就在旁边整理数据，偶尔抬头交流几句，默契得像是合作了很久的伙伴。洛天临发现，她不仅逻辑清晰，对数字的敏感度更是惊人，能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中瞬间找到异常值，这让他想起爷爷常说的“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四点多的时候，程序终于调试成功，屏幕上跳出模拟结果的三维图表，红色曲线代表风险率，蓝色曲线代表收益率，在蒙特卡洛模拟下呈现出完美的对冲形态。
“成了！”洛天临忍不住击了下掌，转头看向廖静雯时，正好对上她含笑的目光。
“多亏了你。”她的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眼底的光芒比屏幕上的图表还要亮。
洛天临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说“不客气”，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爷爷”两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温柔，接起电话：“喂，爷爷。”
“天临啊，吃饭了没？”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沙哑，像是刚咳嗽过。
“还没呢，在实验室忙点事。”洛天临走到窗边，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您身体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放心吧，好着呢。”爷爷笑了起来，“就是想问问你，国庆放假回来不？你妈包了你爱吃的猪肉大葱馅饺子。”
洛天临的心里一暖：“回，一定回。到时候陪您下象棋。”
“好啊，”爷爷的声音里透着期待，“对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事……”
“爷爷！”洛天临赶紧打断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廖静雯正低头整理文件，脸颊发烫，“您别瞎操心，我在学校挺好的。”
“好好好，不操心。”爷爷笑着妥协，“那你忙吧，记得按时吃饭。”
挂了电话，洛天临转过身，发现廖静雯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好奇。“我爷爷，”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总催我找女朋友。”
廖静雯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声音轻得像叹息：“爷爷很疼你吧。”
“嗯，从小跟他长大的。”洛天临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手里的数据表，“你国庆回家吗？”
“回，我爸妈说想我了。”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和平日里干练的样子判若两人，“我家在苏城，离这儿不远。”
“苏城？”洛天临眼睛一亮，“我去过一次，园林特别漂亮，还有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你也吃过？”廖静雯抬起头，眼里带着点惊喜，“我从小吃到大，每次开学都要带几盒过来。”
“真的？”洛天临的心里像炸开了烟花，“那下次能不能……”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怕显得太贪心。
廖静雯却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弯了弯：“下次回家给你带点。”
“真的？”
“嗯。”她点点头，把整理好的数据表递给她，“今天就到这儿吧，谢谢你的爬虫程序。”
洛天临接过数据表，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不客气，”他的声音有点发紧，“程序我晚上发给你。”
“好。”廖静雯拿起书包，“我晚上还有书法协会的集训，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个……国庆回来记得告诉我，我给你带桂花糕。”
洛天临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话——她不仅答应带桂花糕，还特意说了“记得告诉我”，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也在期待和他的下一次见面？
他走到窗边，看着廖静雯的身影穿过楼下的银杏道，米白色的开衫在秋风中轻轻扬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韦昊天发来的消息：“洛哥，晚上智能科技协会聚餐，李教授也去，必须到啊！”
洛天临回复“知道了”，指尖却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实验室，廖静雯整理数据时，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纸张边缘割到的。明天，他应该带个创可贴去实验室，就说自己不小心被文件夹划到了，顺便“借”她一个。这个借口，应该足够自然了吧？
傍晚的智能科技协会聚餐设在学校附近的川菜馆，包厢里闹哄哄的，李教授被一群学生围着敬酒，洛天临坐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旁边的人讨论导航系统的算法优化。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廖静雯的聊天界面，看着她的头像发呆——那只趴在书上的猫咪，此刻仿佛也在眨着眼睛看他。
“洛哥，想什么呢？”韦昊天端着酒杯坐过来，“李教授刚才还夸你呢，说你提出的强化学习算法很有前景。”
洛天临收起手机，接过酒杯：“就是随便想的。”
“随便想的能让李教授点头？”韦昊天挑眉，“我看你是把追廖大美女的心思，都用到算法上了吧？”
“别瞎说。”洛天临喝了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燥热，“对了，你知道哪里能买到那种迷你创可贴吗？就是贴手指上的那种。”
“创可贴？”韦昊天一脸疑惑，“你受伤了？”
“不是，”洛天临含糊道，“就是备用，万一哪天不小心划到了呢。”
韦昊天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露出了然的笑容：“哦——我懂了，是给某位经常翻书的廖同学准备的吧？洛哥，你这心思也太细了。”
洛天临没否认，只是笑了笑，又喝了一口啤酒。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川菜馆的灯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想起廖静雯低头写字时的样子，想起她指尖的划痕，想起她答应带桂花糕时的笑容，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格外漫长，又格外值得期待。
聚餐结束时，已经快九点了。洛天临拒绝了韦昊天等人去网吧通宵的邀请，独自一人往学校走。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得人心里暖暖的。路过学校超市时，他进去转了一圈，在货架上找到了那种迷你创可贴，粉色包装，上面印着小熊图案——应该不会太突兀。
回到347宿舍，宋亮宏和赵宇晨正在打游戏，韦昊天则对着镜子贴面膜。看到洛天临手里的创可贴，韦昊天“嗤”地笑了出来：“洛哥，你这也太明显了吧？粉色小熊，生怕人家不知道是特意准备的？”
洛天临把创可贴塞进书桌抽屉，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哎，说真的，”韦昊天凑过来，面膜纸的边缘耷拉着，“你对廖大美女这么上心，就没想过捅破那层窗户纸？”
洛天临打开电脑，调出爬虫程序的代码，声音低沉了些：“现在这样挺好的。”
“挺好？”韦昊天不解，“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多难受啊。”
“至少不会失去她。”洛天临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她那么优秀，有自己的规划，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打扰她。”
韦昊天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没了调侃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洛哥心里有数就好。”
洛天临笑了笑，继续编写代码。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知道韦昊天说得对，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确实让人难受，但他更怕的是，一旦越过那条线，连现在这种“朋友”的身份都保不住。
深夜十一点，爬虫程序终于编写完成。洛天临把文件发给廖静雯，附带一条消息：“程序写好了，有问题随时找我。”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廖静雯的回复：“收到了，谢谢你。你也早点睡。”后面跟着一个月亮的表情，和上次一样。
洛天临看着那个月亮，笑了笑，把手机放在床头。他从抽屉里拿出那盒粉色创可贴，放在明天要带的笔记本上——明天去实验室，一定要想个自然的理由，把它交给她。
周五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洛天临已经醒了。他洗漱完毕，特意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上次在图书馆看到廖静雯的笔记本封面是浅蓝色的，或许她会喜欢这个颜色。
走到实验室门口时，正好遇到廖静雯从对面走来。她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清爽又利落。
“早。”洛天临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早。”廖静雯的目光落在他的衬衫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这件衣服挺好看的。”
洛天临的耳尖瞬间红了：“是吗？随便穿的。”他赶紧打开实验室的门，侧身让她进去，趁她整理书包的功夫，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假装不经意地放在她的操作台上，“昨天在超市看到这个，觉得挺可爱的，你平时翻书多，万一划到手可以用。”
廖静雯看着那盒粉色创可贴，又看了看洛天临故作镇定的侧脸，拿起创可贴说了声“谢谢”，声音轻得像羽毛。
洛天临“嗯”了一声，赶紧转过身去开机，后背却像被火烧一样烫。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道视线不重，却带着温度，像晨光一样，轻轻洒在他的心上。
实验室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声在空气中交织。洛天临假装专注地编写代码，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知道，自己对廖静雯的喜欢，早已不是“朋友”两个字能概括的，但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一起处理数据、讨论算法，也足够了。
广菱大学的秋天还很长，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那些藏在代码里的心事，落在宣纸上的墨痕，还有粉色创可贴上的小熊图案，都在悄悄诉说着一个少年最真挚的喜欢——堂堂正正，却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