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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宿主年龄:3岁2个月。积分:7点。当前任务:获得家庭成员认可(完成度65%)。】系统光幕在眼前闪烁,我蹲在河边,小手假装拨弄着水面,实则通过水波倒影观察身后那个蹒跚走来的小胖子。

村长家的独孙,五岁的王铁柱,青山村的小霸王。他正摇摇晃晃地走向河边那丛野莓,完全没注意脚下湿滑的苔藓。

“三、二、一——”我在心中默数。

“哇啊!”一声惊叫,紧接着是”扑通”的落水声。

我立刻启动早已规划好的行动路线。先是装作被吓到似的呆愣两秒,然后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呀!铁柱哥掉水里啦!”

我的声音刻意拔高到能传到不远处劳作的村民耳中,同时迅速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临时水性增强】,花掉了我辛苦积攒的5点积分。

【技能生效倒计时:2分59秒。】系统提示道。

王铁柱在水里扑腾着,河水虽然不深,但对一个五岁孩子来说足够危险。我故意踉跄着跑向河边,让岸上的大人能看到我的”英勇行为”。

“铁柱哥,抓住这个!”我折下一根足够长的柳枝,颤巍巍地伸向他。

这一系列动作经过精心设计——既要显得足够勇敢,又不能太过超出三岁孩子的能力范围。王铁柱抓住了柳枝,我假装用尽全力拉他,实际上暗中启动了【初级力量强化】。

当大人们赶到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三岁的俞语嫣小脸憋得通红,死死拽着柳枝,而王铁柱正顺着柳枝一点点爬上岸。

“天老爷!”村长王德发冲在最前面,一把捞起浑身湿透的孙子,又惊又喜地看着我,”俞家丫头,是你救了铁柱?”

我适时地表现出”惊吓过度”的样子,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向闻讯赶来的爷爷俞大山。

【关键人物好感度+30,家庭地位显著提升。】系统提示道,【任务”获得家庭成员认可”完成度上升至85%。】

爷爷粗糙的大手一把抱起我,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骄傲:”我家语嫣就是机灵!”

当晚,村长亲自登门道谢,还带了五斤白面和两斤猪肉——这在1983年的农村可是重礼。王桂花笑得见牙不见眼,一个劲儿夸我”从小就懂事”。

“俞老哥,你这孙女不得了啊,”村长拍着爷爷的肩膀,”三岁娃儿就知道救人,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我躲在爷爷怀里,偷偷观察着家人的反应。父亲俞建国脸上难得有了笑容,母亲赵秀梅偷偷抹眼泪,而大伯母李红梅则一脸酸相地掐着她那不成器的儿子俞志强。

【支线任务”提升家庭地位”完成!奖励积分3点,”初级学习能力”效果提升20%。】系统光幕闪烁着金光。

这场”意外”救人是我精心策划的。通过系统扫描,我早就知道王铁柱每天这个时候会来河边摘野莓,也计算好了他最容易失足的位置。花掉的5点积分和冒的风险都值得——现在我在家里的地位彻底稳固了。

夜深人静时,母亲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语嫣,你今天吓死妈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好不好?”

我假装睡着,心里却一阵酸涩。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环境里,我必须用非常手段为自己争取生存空间。但母亲的担忧让我第一次感到愧疚——我的计划里从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第二天,爷爷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语嫣明年跟志强一起去村小上学前班。”

“什么?”王桂花差点打翻饭碗,”女娃子上什么学?再说她才三岁!”

“校长说了,可以破例收她,”爷爷敲了敲烟袋,”村长亲自去说的情。这丫头脑子灵光,不读书可惜了。”

大伯俞建军皱起眉头:”爹,女娃读书就是浪费钱,早晚是别人家的……”

“闭嘴!”爷爷罕见地发了火,”你看看村长今天那个客气劲儿!语嫣要是读了书有了出息,咱们老俞家在村里能抬得起头!”

我小口小口地扒着饭,心里乐开了花。上学的机会比我预想的来得还早,这意味着我能更快接触到书本和知识。

【新任务发布:五岁前掌握小学二年级文化水平。奖励:解锁”基础技能商城”。】系统发布了新挑战。

机会来得比预期还快。三天后,姑姑俞建芳从县里回来,带了一摞旧课本。

“语嫣不是要上学了吗?”她把书塞给我,”这是我从厂里工友那儿要来的,你先看看。”

我如获至宝地接过那几本破旧的《语文》和《算术》,封面上还写着”青山县实验小学”的字样。翻开书页,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但在我闻来却比任何花香都芬芳。

“谢谢姑姑!”我扑进她怀里,真心实意地道谢。

俞建芳笑着揉揉我的头发:”傻丫头,你认得字吗就谢我?”

我差点脱口而出”当然认得”,幸好及时刹住车。现在暴露全部实力还为时过早。于是我装作懵懂地翻开书,指着最简单的”大、小、多、少”几个字,一个一个地”猜”:”这个是’大’……这个是’小’……”

俞建芳惊讶地瞪大眼睛:”天哪!你真认识?谁教你的?”

“爷爷教我的,”我随口便道,”还有……墙上标语。”

这个解释勉强合理。文革结束没几年,村里墙上还刷着不少标语,我确实经常盯着那些字”看”。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疯狂的学习。白天在大人面前装作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书,晚上等母亲睡着后,我躲在被窝里,借着月光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

【初级学习能力】让我的学习效率是常人的三倍。短短一个月,我已经掌握了小学二年级的全部课程。

“语嫣,来,”姑姑周末回家时神秘地把我叫到一旁,”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从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封皮已经磨损得看不出颜色。”从厂图书馆废书堆里捡的,你可别弄坏了。”

我接过书的手都在发抖。在星际时代,这种纸质书早就是博物馆里的藏品了。而现在,这本破旧的书是我通往更广阔世界的钥匙。

“姑姑最好了!”我紧紧抱住那本书,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俞建芳蹲下来,突然严肃地看着我:”语嫣,你告诉姑姑,你真的只是随便看看就认识那么多字?”

我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镇定下来:”我……我晚上偷偷跟妈妈学的。”

这个借口很安全,母亲确实上过几年学,认识些字。

姑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事别跟其他人说,特别是你奶奶和大伯母,懂吗?”

我用力点头,心里暖暖的。姑姑是第一个真正理解我价值的人。

转眼到了秋天,父亲俞建国带回一个好消息——他在镇上的农机站找到份临时工,每月能多挣十五块钱。

“站长说了,干得好明年转正式工!”父亲难得地兴奋,甚至破天荒地摸了摸我的头,”多亏语嫣救了村长孙子,这事才成的。”

原来村长暗中帮了忙。我暗自记下这个人情,将来一定要还。

家里经济状况稍有好转,但离宽裕还差得远。一天,我跟着姑姑去后山捡柴火,系统突然发出提示:

【检测到高价值植物:野生黄芪,位于宿主右前方15米处,岩缝中。】

我眯起眼睛看去,果然在岩石缝隙中发现几株不起眼的植物。

“姑姑,那是什么花呀?”我故意指着黄芪问道。

俞建芳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突然瞪大眼睛:”天!这是黄芪!药材!”她急忙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挖出来,”这一把能卖好几块钱呢!”

“那边还有!”我引导她走向系统标记的其他几处药材点。

那天我们”偶然”发现了价值三十多元的野生药材,相当于父亲半个月的工资。爷爷高兴得合不拢嘴,晚饭时给每人多盛了半勺猪肉炖粉条。

“建芳眼力不错,”爷爷难得夸奖姑姑,”明天再去看看,说不定还有。”

我低头扒饭,掩饰嘴角的笑意。通过系统扫描,我知道后山还有至少价值两百元的药材,但我必须控制”发现”的速度,以免引人怀疑。

晚上,我悄悄溜进仓房,那里放着家里的账本。借着月光,我快速浏览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数字。大伯家每月从公中支取的钱远超应交份额,而父亲那份则经常被克扣。

【检测到重要证据,已自动存档。】系统提示道,【建议宿主继续收集证据,将在未来家族冲突中发挥关键作用。】

我把账本原样放回,轻手轻脚地回到炕上。母亲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把我搂进怀里。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突然意识到——我开始喜欢上这个贫穷却温暖的家了。

这个念头让我有些惊慌。作为快穿者,我本该保持距离,专注于任务。但三岁孩子的身体似乎也在影响我的情感,让我越来越难以用纯粹的理性思考。

【宿主情感波动检测……警告:过度情感投入可能影响任务判断。】系统罕见地发出警示。

我在心里默默反驳:了解这个世界的情感模式也是任务的一部分。系统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我的解释。

第二天一早,村里来了个卖货郎,担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我的目光立刻被一盒彩色粉笔吸引——那是我计划中下一步的关键工具。

“爷爷,”我拽着俞大山的衣角,指着粉笔,”我想要那个……”

五毛钱一盒的粉笔对农家来说算是奢侈,但爷爷犹豫了一下,居然掏钱了。

“语嫣要就买,”他对王桂花说,”这丫头聪明,说不定能画出个名堂来。”

我紧紧攥着那盒粉笔,仿佛握住了改变命运的另一把钥匙。回到家,我立刻在院子的石板地上画起来——先是简单的花鸟,然后渐渐画出我在星际时代见过的飞船和星空。

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惊叹声此起彼伏。

“这丫头神了!”

“俞家祖坟冒青烟了啊!”

“三岁娃儿能画这么像?”

我画完最后一笔,抬头看见爷爷脸上从未有过的自豪。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彻底稳固了。

【任务”获得家庭成员认可”完成!奖励”初级身体素质强化”已发放。】系统提示道,【新任务发布:五岁前成为村小最优秀学生,获得县级表彰。奖励:解锁”初级绘画技能”进阶课程。】

我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对着围观的村民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星际科学家的灵魂,三岁农村女童的身体,这个奇妙的组合正在改写俞语嫣的命运轨迹。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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