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可以放松一下。
可一到周六的早上，我就被两女强行拖出了家门，她们俩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小师叔~快看这件怎么样？”林小萌举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在镜子前转圈，背包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她今天扎着双马尾，活脱脱一个元气少女。
“好看好看。”我瘫坐在服装店的沙发上，手里已经拎了七八个购物袋。
“敷衍！”苏青青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地走过来，把一条领带甩在我脸上，”试试这个。”
我生无可恋地系上领带，两女立刻凑过来评头论足。
“果然小师叔穿正装最帅了！”林小萌眼睛亮晶晶的。
“还行吧。”苏青青嘴上嫌弃，却偷偷用手机拍了张照。
第二天更可怕。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我们逛遍了整个商业区。
我的玄天戒都快被购物袋压变形了——它现在变成了一根扁担，两头挂着十几个袋子。
“小章，你看这个包配我吗？”苏青青挎着一个限量款包包。
“配配配。”我机械地点头。
“小师叔！这双鞋好看吗？”林小萌蹦跳着展示她的小皮鞋。
“好看好看。”
两女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男人啊…”
到了晚上，我终于撑不住了。当两女又兴致勃勃地要去看新开的甜品店时，我直接瘫在了商场长椅上。
“不行了…再逛下去我就要魂飞魄散了…”我气若游丝地说。
“哎呀，小师叔体力这么差啊~”林小萌蹲下来戳我的脸。
苏青青冷哼一声：”太没用了。”但还是去买了瓶功能饮料塞给我。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直接一个飞扑砸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了。玄天戒有气无力地变成一行字：「女人…比厉鬼还可怕…」
手机突然震动，是两女发来的消息：
林小萌：「小师叔明天继续呀~（笑脸）我发现还有三条街没逛呢！」
苏青青：「十点，老地方集合。敢迟到你就死定了。」
我看着天花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哪是休假，分明是新的修行啊…
精力过度透支的我，一股强大的睡意袭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叮咚——”
手机提示音在凌晨一点突兀地响起，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玄天戒先一步跳起来，变成一个小锤子”咚”地敲在我脑门上。
“嘶——”我吃痛地睁开眼，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张老的视频通话请求。
“张老，您这大半夜的…”我揉着额头接通视频，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视频那头的张老罕见地穿着正式唐装，背后是古色古香的书房，桌上摆着三杯冒着热气的茶。
“小章，有紧急任务。”张老的声音比平时严肃，”云城首富郑家出事了。”
我瞬间清醒：”郑家？那个房地产大亨？”
“嗯。”张老点点头，”具体情况等你到了再说。这次任务报酬五百万，我已经让林小萌去接你了。”
“五百万？！”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等等，什么任务值这么多钱？”
张老罕见地犹豫了一下：”郑家独女…可能撞邪了。”
视频突然晃动了一下，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孩出现在画面边缘。
她约莫二十出头，五官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但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里透着股说不出的阴郁。
“这位是郑雪菲小姐，委托人的女儿。”张老介绍道，”她坚持要见见执行任务的人。”
郑雪菲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红唇轻启：”就他？”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屏幕。
我还没反应过来，玄天戒已经自动变成一行字：「大小姐脾气」，还附带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郑雪菲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是…活的？”
“郑小姐，这是我的法器。”我干笑两声，”它有点…活泼。”
“呵。”郑雪菲冷笑一声，转向张老，”张大师，我父亲花五百万不是请马戏团来表演的。如果这位…孙先生只会变戏法，那还是请回吧。”
我气得牙痒痒，正想反驳，张老却先开口了：”郑小姐，孙小章是我门下最出色的弟子之一。如果他都解决不了，云城恐怕没人能帮你们了。”
郑雪菲撇撇嘴，没再说话，踩着十厘米的高跟”噔噔噔”地走出了画面。
“小章。”张老叹了口气，”这丫头脾气是差了点，但郑家这次确实遇到了大麻烦。”
挂断电话后，我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玄天戒在我手指上转了一圈，变成一个小问号。
“不知道。”我喃喃道，”但五百万…这钱肯定不好赚。”
很快，林小萌开着她那辆粉色mini cooper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我刚拉开车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小师叔！”林小萌兴奋地挥手，”我特意喷了新买的香奈儿邂逅！听说郑小姐喜欢这个味道！”
我打了个喷嚏：”你这是喷了一整瓶吧？”
林小萌吐了吐舌头，一脚油门踩下去：”坐稳啦！郑家别墅在云城的富豪区，得开将近两个小时呢！”
车子驶入江城最奢华的别墅区时，我还是忍不住惊叹出声。这里每栋别墅都像宫殿一样，门前停的不是奔驰就是保时捷。
郑家的宅邸更是夸张，欧式建筑足有五层高，门前还有个巨大的喷泉。
“啧啧，这才叫有钱人啊。”林小萌停好车，掏出小镜子补了补口红，”小师叔，你说我待会儿要不要表现得专业一点？”
我瞥了眼她身上印着”玄门第一萌”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现在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
刚走到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管家就迎了上来：”孙先生？林小姐？老爷和小姐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多时了。”
会客厅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水晶吊灯从三层楼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来，墙上挂着的油画看起来像是真迹，就连茶几都是整块玉石雕成的。
郑雪菲坐在真皮沙发上，依旧是一身名牌，手里端着杯红茶，连正眼都没给我们一个。她旁边坐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应该就是郑家家主郑鸿远了。
“孙大师，久仰久仰。”郑鸿远起身相迎，态度比女儿热情多了，”张大师一直夸您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啊！”
我干笑两声：”郑总过奖了。不知道府上具体出了什么问题？”
郑鸿远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这个…说来话长。”
他刚要开口，郑雪菲突然放下茶杯，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直接给他们看监控不就行了？浪费口舌。”
管家立刻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画面中是郑家别墅的音乐厅，中央摆着一架三角钢琴。
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十七分，钢琴突然自己弹奏起来，琴键上下起伏，却没有人在弹。
“自动演奏钢琴？”林小萌好奇地问。
郑雪菲冷笑：”我家的是施坦威D-274，没有自动演奏功能。”
视频继续播放，钢琴演奏的曲子越来越急促，突然”砰”的一声，琴盖猛地合上，然后又自己打开。
更诡异的是，琴键上渐渐浮现出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郑鸿远擦了擦额头的汗，”三天前的晚上，雪菲在练琴时突然晕倒，醒来后…”
“爸！”郑雪菲厉声打断，”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让他们自己去看！”
我注意到她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颤抖，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郑小姐，”我直视她的眼睛，”能带我们去看看那架钢琴吗？”
音乐厅比视频里看起来还要大，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花园，阳光透过纱帘洒在黑白琴键上，给这架名贵的施坦威镀上一层金边。
“就是它。”郑雪菲站在门口不肯进去，声音有些发抖，”每天晚上两点准时开始弹奏…弹的都是…我写的曲子。”
我缓步走近钢琴，玄天戒已经开始微微发热。当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琴键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指尖窜上来。
“嘶——”我猛地缩回手，发现指尖已经结了一层薄霜。
林小萌立刻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我手上：”小师叔！这是极阴之气！”
符纸瞬间变黑，化为灰烬。
郑雪菲的脸色更难看了：”现在你们信了吧？这不是什么恶作剧！”
“这钢琴…是怎么来的？”我蹲下身，发现琴身底部刻着一行小字，但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
郑鸿远走过来：”不知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具体怎么来的，我们也不清楚，如果不这次的事，又有谁会去关注一架钢琴的来历呢？孙大师，你们是专业人士，对这种事……”
他话没说完，音乐厅的温度突然骤降，我们的呼吸都变成了白雾。钢琴自己弹奏起来，是一首我从没听过的曲子，旋律优美却透着说不出的哀伤。
“就是这首！”郑雪菲尖叫，”这是我的新作品！我还没写完它！”
琴声越来越响，琴键上的血迹越来越明显。林小萌迅速掏出几张符纸贴在钢琴周围，但符纸刚贴上就燃烧起来。
“小师叔！这怨气太重了！”林小萌大喊，”普通符咒镇不住！”
见状不妙，我急忙催动玄天戒指，化作一条银链，缠绕住整个钢琴。琴声戛然而止，但下一秒，所有琴键同时按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砰！”
银链寸寸断裂，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重重撞在墙上。林小萌也被波及，摔出去好几米。
郑雪菲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冲向了钢琴！她的手指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弯曲着，重重砸在琴键上，弹奏出一段完全不同于先前的、充满愤怒和痛苦的旋律。
“雪菲！”郑鸿远想冲过去，却被一股力量弹开。
我强撑着爬起来，看到郑雪菲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她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鲜血从指尖渗出，染红了黑白琴键。
“林小萌！血符！快！”我大喊。
林小萌立刻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符咒成型的瞬间，整个音乐厅都震动起来，吊灯剧烈摇晃，水晶饰品纷纷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