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任当场愣住，结结巴巴。
「我老婆本市人，据我所知她家门口没槐树……」
「我说的是你前妻！」
…
我从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顾程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吧！」
我此时才发现，顾程脸色很不好，他低着头。
「以后别给人看事了，听到没。」
语气带有斥责。
我奋力点头。
随即抬头看了看天，拜了拜。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帮忙，刚刚多谢！多谢！」
果然，当天下午。
校门口无再无人打扰我。
我也拒绝再给人看事，落得清闲。我特意买了电影票想请顾程看电影，可这几日他都请假不在校，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真是奇怪。
主任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送了些礼品，说是要感谢我。
「一一，咱们系准备创办一个易学社，你有没有兴趣？」
我把礼物推了回去。
「主任，我不合适吧。」
主任压低声音。
「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我前妻家真有棵老槐树，下面埋了一堆羊骨头，挖出来，你猜怎么着，我儿子出院了！」
「这易学社，非你做社长不可。」
「别别别……主任。」
压根没经过我同意，主任就拿我的照片贴到了易学社招牌上面。
「易学社招贤纳士！广招英才！」
我全副武装去上课，一路上被各系的人认出。
「你是不是易学社的蒋一一？一一大神！我想拜你为师！」
「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蒋大师！你们易学社什么时候开展活动？」
「我不是易学社的，都是误会！」
「蒋大师！别跑啊！」
…
我喘着气跑到画室。
一眼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顾程？你回来了！」
顾程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
下课后，我忍不住和他说最近的遭遇。
把易学社的事和他全说了一遍。
他耐心听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我突然开口，问出多日的疑惑。
「顾程，你那天是不是帮了我？」
他明显有些惊讶。
「你给我说过，你奶奶是干这行的，你也能看出我是装的，而且那天之后，你就消失了几天，所以你……」
他点点头，我惊喜过头。
「搞半天！你才是真的！我就说我之前算命有的时候非常准，每次非常准的时候，无一例外你都在我身边，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帮我……」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你算的偏差太大，我怕你挨骂，所以就……」
「大师！求收我。」
「别闹，上次帮你主任那回，是不得已，结果主任的事也是个大麻烦，我被反噬了好几天。」
「你现在好点没？」
听顾程说，他这身本领是奶奶传给他的，本意不是让他干这一行，更多的是用来保他自己平安。
「你有这一身本事，为啥还会挨那群混混欺负？」
顾程摸了摸我的头。
「因果和福报是关联的那是我的业障……改命都不是好事，不要沾……」
虽然听不懂，但听上去像顾程的私事，我不再多问。
「顾程，这易学社，你有兴趣吗？」
「你又来了，都说了，不沾染因果。」
7
易学社找了我N次，我强烈拒绝。
直到琪琪问我：
「一一，你啥时候收了个徒弟？」
琪琪，把校园新闻，递到我面前。
「蒋大师亲传弟子——涂二二，准备加入易学社。」
涂二二？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涂二二今年大四，本不应该加入社团，可他四处给人说是我徒弟，破格加入。
视频中他西装革履，开口就是：
「我是蒋大师的亲传弟子，在我的带领下，易学社会越做越大。」
…
我还没找涂二二，涂二二居然找上了门。
他坐着，我站着，开口像领导下派任务：
「周五，易学社要竞选社长，我需要你出面。」
「现在工作不好找，我决定深耕国学领域，毕业了我也会从事国学相关工作，需要在大学有相关履历背书。」
「只要你祝我登上社长的位置，我给你两千。」
我噗嗤被逗笑了。
「你就是涂二二？」
「正是在下。」
「我劝你尽快对外解释清楚，我和你不是师徒！我不想让人造成误会。其次我不会帮你，这东西有因果，我劝你也别碰。」
不想和这个马脸男有再多牵扯，说完就走。
他突然叫住我：
「蒋一一，你用AI给人算命啊。」
我忽然顿住。
「我这里可有你给人算命的视频记录，还有聊天记录，你说？你算的怎么和我网上自己搜的结果一模一样？你说这消息散出去，你这大师的名号还有用吗！」
我皱眉
「你不要胡编乱造！」
「怎么是胡编乱造？你是会偶尔说中几个，可是大多数我看都是AI，甚至有些人的聊天记录都是复制粘贴。」
我语气冰冷：
「你把我毁了！对你也没好处！」
「所以我劝你周五过来，帮我撑场面！否则我把你和我一起毁掉！」
卑鄙！
我从没遇到过比涂二二更卑鄙的人。
我气得向顾程抱怨。
「简单，你承认自己是假的，不就行了！这样因果也不会到你头上！」
「这怎么行！我要面子的。」
「那他周五的社长选拔大会，你去不去？」
「不去！」
周五我拉着顾程直接去了游乐园。
电话关机一天。
回来的时候，有十多通涂二二的消息：
「你怎么还不过来！我选不上了！就要曝光你！毁了你！」
「马上开始了！你接电话啊！」
「这次我心情好，就放你一马，蒋一一你最好这辈子别给人算命。」
8
校园报的记者采访到我，问我何时收的涂二二。
「我没收过徒弟，涂二二这个人，我压根不认识！」
「那您知不知道，涂二二现在一卦难求，听说现在一卦要399。」
「不清楚、不了解、不认识。」
我背过镜头，继续画画。
涂二二那边也发了一个采访视频：
「其实我和蒋一一师出同门，说到底我还是她师兄，她只是不承认。」
「请问你们那个门派。」
「这是秘密，不便作答。」
我气得想要去讨伐涂二二，顾程还是拦住了我。
「清者自清，日子久了，大家心里也清楚了。」
顾程真有点神通，在他给我说这话的第二天，涂二二翻车了。
校园论坛上，大批量的帖子都在质疑涂二二的功力。
【什么？易学社，收了我399！除了我性别猜对了，全算错了！】
【我也是，他说我下个月就能找到男朋友！可我是男的！我找个屁男朋友！】
【这涂二二！就是个AI算命的！他自己用AI算，还教大家用AI！屁的易学！】
接二连三的人上易学社要个说法。
涂二二不讲武德，居然爆出我之前的算命记录，说我也是AI。
妄想拿我做挡箭牌，可这次他失算了。
我也没想到，在校园中大家对我的信任度这么高。
【易学社的赶快倒吧！人家蒋一一，准确率有目共睹！和你可不是一类。】
【终于知道一一为什么不加入易学社，这哪是易学社！这是AI社！】
【别和我们蒋大师沾边，不是一类人，勿扰！】
我指着热帖捧腹大笑。
「顾程！你快来看！这就叫自取其辱！果然因果有循环！自有老天收！」
「我背后靠山可是有小神仙顾程！哼~和你可不一样。」
顾程无奈地摇头。
「你呀~」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涂二二毕业前退学了。」
「为什么，不是只有两个月毕业吗？」
「哎呀，你不知道，听说他现在靠给人算命赚钱，现在都买车了！」
我以为和涂二二的相识，只是个小插曲。
没想到后面差点要了我的命。
9
「一一！你快过来看！这涂二二是真敢啊！」
琪琪把手机递到我面前。配图是涂二二穿着廉价西装，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易学社前代理社长，涂二二卷款百万潜逃！】
【「神算」骗局曝光，患者家属人财两空！】
其中一条赫然写着：【蒋一一亲传弟子？还是诈骗同伙？】
我顺势点开，是一群人在镜头前哭诉自己被诈骗，而今涂二二销声匿迹。
主持人提醒他们
「这涂二二，好像有个师傅？叫蒋一一。」
「什么一一二二！还我血汗钱！我明天就去报警！把这群骗子全部绳之以法！」
我胃里一阵翻腾，气得浑身发抖。
「疯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早就跟他撇清关系了！他算不准被骂，关我屁事！」
我以为这事，算不到我头上。
可涂二二突然跑了，那些被他骗得倾家荡产的受害者……找到了我头上。
第二天下午，我和顾程刚出校园，被一群人堵住。
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来学校求过我的那人，十几双眼睛赤红地盯着我，为首的正是李月芳。
还有那个给我塞红包的小女孩，她怯生生地躲在大人后面，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祈求，而是……恐惧和怨毒。
「蒋一一！涂二二那个王八蛋在哪？」
中年男人一步冲到我面前，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
顾程立刻把我挡在身后。
「这里是学校，你们想干什么？涂二二的事，与她无关。」
「无关？！」
李月芳猛地抬头，声音嘶哑。
「涂二二亲口说的！他是你徒弟！是你让他去给我儿子治病的！收了我们家二十八万！结果呢？！我儿子…我儿子…」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旁边的女人扶着她声音颤抖
「喝了那畜生给的符水，当天晚上就……就没了呼吸！抢救都来不及啊！我的儿啊！」
轰隆一声，我脑子一片空白。
死了？
因为涂二二的符水？
「不是…不是的！」
我赶忙解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涂二二不是我徒弟！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从来没让他去治病！我早就说过我管不了！你们为什么不信？！」
「放屁！」
中年男人怒吼。
「网上都说你们是一伙的！他打着你的名号！现在人跑了，钱没了，命也没了！你说跟你没关系？谁信？！」
他指着我，手指颤抖。
「两条路！一把涂二二那个杂种交出来，让他给我大哥偿命！二……这笔血债，你这个当『师傅』的，替他背！」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有人试图冲上来抓我，被顾程强硬地格开。
保安闻讯赶来，场面一片混乱。
我死死抓着顾程的胳膊，看着那一张张因仇恨而扭曲的脸，巨大的恐惧和无助感攥紧了我的心脏。
顾程把我的头按在怀里，低声在我耳边重复：
「别怕，有我在，别怕。」
10
涂二二留下的烂摊子，像一颗定时炸弹，把我的生活炸得粉碎。
学校门口拉起了巨大横幅：
「蒋一一、涂二二，谋财害命，血债血偿！」
「还我儿子命来！」
他们举着放大的遗像，日夜守在那里，哭嚎、控诉，引来无数路人围观拍照。
我的名字和照片，连同「骗子」、「杀人犯帮凶」的字眼，四处传播。
校方压力巨大，主任找我谈话。
「蒋一一同学！学校尊重个人兴趣，但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校园秩序和声誉！这件事，你必须尽快妥善处理！否则，学校将考虑开除你的学籍！」
我不敢回宿舍。琪琪她们虽然相信我，但也被骚扰得不轻。
我只能暂时躲在校外租的一个小单间里。
窗帘紧闭，手机不敢开，无数陌生号码发来的诅咒短信。
可这还没完。
一段录音，在媒体上疯传。
录音明显被处理过，断断续续，但能依稀分辨出我的声音：
「…那个植物人？…啧，麻烦…阴债太重…得用猛药…钱到位也不是不行…找我『徒弟』涂二二…他有办法…别说是我说的…」
（这完全是拼接！是我之前用AI给不同人算卦时，东一句西一句凑出来的！）
截图更是触目惊心：
一张是我抱怨易学社麻烦的对话，被篡改成。
「那家是个植物人，油水足，让涂二二去试试水，放心吧死不了，成了我们分账。」
另一张是我早期在校园论坛回复别人关于「仙家」的疑问，被截取了一句。
「心诚则灵，重赏之下必有仙助，没钱我怎么办事？」。
最后一张，赫然是我当初在校门口，被那家人跪求时，配文。
「蒋一一冷眼旁观，见死不救，只因钱未到位？」
这些伪造的「证据」被精心编排，形成了一个可怕的逻辑链。
留言全是咒骂
【蒋一一，才是幕后黑手！】
【涂二二去行骗，承诺分赃。涂二二只是个执行者，而蒋一一才是主谋！】
巨大的荒谬感裹挟着我。
涂二二！是他，只有他手里有我那么多零散的聊天记录和录音片段！
这个疯子！他不仅跑了，还要把我彻底拖入地狱，当他的替死鬼！
顾程捡起手机，快速扫过那些伪造的证据，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锐利如刀。
「涂二二……他这是要借刀杀人！」
11
李月芳，彻底疯了。
她不再满足于在校门口哭诉。她像最执拗的猎犬，开始疯狂地追踪我。
她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住处，开始在楼下徘徊、嘶喊，用石头砸窗户。
报警，警察来了也只能劝离，对这种失去独子、精神濒临崩溃的人，强制措施收效甚微，反而可能刺激她做出更极端的事。
顾程当机立断，要带着我再次转移。
可就是这次转移，我不小心和顾程走散了。
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后颈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
完了！
意识模糊前，我只看到李月芳那张因仇恨而扭曲的脸。
……
睁眼，才发现，身处郊外一处的破旧的天台。
「醒了？」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浑身发凉。
「你心肠怎么这么毒！为了钱，指使涂二二害死我儿子！他才三十八岁！他还有老婆孩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唔……唔唔！！」我拼命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她猛地将那些纸拍在我脸上。
「涂二二跑了！但是你跑不了！血债必须血偿！」她站起身，对旁边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他们粗暴地把我拖拽到边缘，半个身子悬空。
下面黑洞洞的，像是择人而噬的巨口。
「住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一一！」
是顾程，顾程来了。
不知何时，楼下聚了一排排警车。
「放开人质！」
「人质！这就是个凶手！她害死我儿子！她必须死！」
「这和蒋一一没有关系！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造业障了！」
「业障？啊哈哈哈！我儿子就是被这些江湖骗子害死的！我儿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哈哈哈」
「李阿姨！我和她换！我来和她换命！」
是顾程，我此刻惊的说不出话！
「你放开她好不好！」
「哼~你的命，我可不稀罕，她不是神仙吗？」
「她摔下去不死！我就饶了她！」
随着她话音落下，我被生生推下天台。
「不要！！！」
完了。
人生如走马灯一样在脑中回转…
我要是一开始不救顾程、不撒谎，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
「顾程？」
我被一阵黑影突然卷到了高空…。
「别怕，我来了。」
……
12
「一一你醒了！」
「简直就是奇迹！你从三十多楼跳下来居然还活着。」
伴随琪琪的吵闹声，我渐渐清醒，这才发现我正躺在病床上。
「顾程！顾程呢！」
琪琪没有说话，沉默低头。
我想到坠楼前周身的黑气，和顾程的声音，颤抖着提问：
「死…了…?」
琪琪赶忙摇头。
「你住院的那天，他把你送到医院，然后就昏死了。」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心电监护仪单调的「嘀嘀」声
顾程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氧气面罩下，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一一，学校说没有顾程这个人的资料，他像是突然在学校冒出来的旁听生，他不住校，只是在我们班上上课，你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警察都查不到他资料……」
距离天台那场噩梦已经过去三天了。
几个凶手被警察当场控制。
涂二二伪造证据、嫁祸栽赃的罪行也随着警方的深入调查逐渐浮出水面——他根本没跑远，就躲在城郊一个网吧里，靠着骗来的钱醉生梦死。据说警察冲进去抓他时，他正对着屏幕破口大骂，诅咒我和那些「不识货」的受害者。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的冤屈终于洗清，学校也撤销了对我的「学籍警告」。
可这些，对我而言都失去了意义。
我的世界，只剩下玻璃窗内那个静静躺着的人。
「顾程…顾程…」
「你醒醒…求你了…别丢下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逞能了…再也不当什么小神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骂我笨也行啊…」
回应我的，只有那冰冷的「嘀嘀」声。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孩子，别哭了，眼泪救不回他。」
我猛地回头。
门口站着一个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明亮。
「你是谁？」我声音警惕。
老者没有回答，目光越过我，落在病床上的顾程身上。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傻孩子…」
「你认识顾程？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踉跄着扑过去。
老者低头看着我布满泪痕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轻轻拂开我的手，走到玻璃窗前，沉默了许久。
就在我快要再次被绝望淹没时，他终于缓缓张口：
「他不仅是顾程，更是你蒋家祖上于深山中救下的一只通灵黑犬，以自身精魄发下血誓，世代守护蒋家血脉的『保家仙』。」
我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保家仙？黑犬？世代守护？
「他奶奶是上一代契约的维系者，也是我的故交。」
老者继续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顾程这孩子生来便继承了这份守护契约之力，也继承了他奶奶的衣钵。他接近你、保护你，一次次在你危难时出手，甚至不惜违背他们这一脉『不沾因果』的铁律，强行引动天雷救你性命……都是在履行这份古老的血誓。」
我踉跄一步，靠在墙上，浑身冰凉。瞬间拼凑成清晰的画面：
初见时他独坐角落的疏离，却在我「仙家上身」引雷后，第一个扶起我……
他总能在我AI算命露馅前，不动声色地「巧合」出现，化解尴尬……
他反复强调「因果」、「福报」，警告我不要沾惹……
主任那次，他消失几天后苍白虚弱的脸……
他看我的眼神，那深沉复杂的、超越了普通同学情谊的目光……
还有…还有我无数次觉得他像某种大型犬科动物，那种难言的熟悉感…
原来……原来那不是错觉！
「他总说『福报关联』、『因果』……」
老者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叹息。
「是因为他深知，作为『保家仙』，他的根基便与主家血脉的福祸休戚相关。守护你，维系蒋家气运，也是在维系他自身存在的根基。他帮你，既是职责，亦是本能。但这次……」
「……他强行干预的因果太重了！那妇人的丧子之恨，涂二二的嫁祸业障，你本来已经死了，是他强行换命，挡了你这一劫！」
「不…不…」
我滑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不是什么高冷的帅哥同学，他是我的守护神！独属于我的小神仙！
13
大学四年，我顺利毕业，成了一名上班族。
每天朝九晚九，成了一个社畜。
这晚暴雨，我在便利店临时躲雨，从身后的草丛窜出了一只小黑狗。
它注意到我，走到我脚边，晃悠着小尾巴，在我脚边蹭蹭。
「你也躲雨？」
他汪汪叫了两声。
「一一！一一！」
小狗竖起尾巴对着雨中摇晃。
我不爽地皱眉！谁家小狗叫一一！
一个样貌清秀的男生，打着伞从雨中跑了过来。
小狗扑了上去。
「一一，下雨你等等我啊。」
我咳了咳，问到
「你家狗叫一一？」
男生看了我一眼。
「啊是的，一一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只是你的狗和我同名了。」
「啊，抱歉一一，哈哈，不是我的意思是…。」
男生顿觉不对，尴尬地挠头。
雨很大，闪了一道雷。
小黑狗吓得狂吠。
「别吵一一……别吵！」
男生有些尴尬，回头向我问话。
「不好意思，请问你全名叫什么？」
「蒋一一。」
「你好蒋一一，我叫顾程。」
天空又打了一道雷。
我心中，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