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时慕风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
“演得挺像啊?”
“姜时宜,你从哪儿雇的演员?还姜家?”
“你这种乡巴佬也配姓姜?”
我哥眼神一沉,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直接将时慕风按跪在沙滩上。
苏沐涵尖叫着想扑过去,却被秘书一把拦住:
“苏小姐,再动一下,我不保证你的高定裙子还能完好。”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时慕风挣扎着怒吼,直到我哥将一份文件甩在他脸上。
“姜氏集团股权转让书。”
“白纸黑字写着我的名字,持股比例51%。”
“不可能!”
时慕风瞳孔骤缩:
“姜氏是海外顶级财团,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接过秘书递来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头发:
“几年前我隐瞒身份跟你在一起,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我冷笑一声:
“结果,你让我看了一场恶心的真人秀。”
苏沐涵脸色煞白,突然指着我尖叫:
“你,你骗人!慕风,她一定是伪造的!”
我懒得废话,直接拨通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姜氏总部高层齐刷刷鞠躬:
“大小姐,您吩咐。”
时慕风终于慌了:
“时宜,我错了!都是苏沐涵挑拨的!我爱的其实是你……”
“爱?”
我打断他,指了指身后刚靠岸的私人游艇:
“那艘游艇价值三亿,现在,你游过去,跪在甲板上学狗叫,我就考虑原谅你。”
苏沐涵尖叫:
“姜时宜你别太过分!”
我反手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轮到你说话了?刚才推我下海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
时慕风见状,竟真的扑通跳进海里,拼命朝游艇游去。可刚游出几米,就被我哥的保镖捞了回来。
我蹲下身,看着瘫软如泥的时慕风:
“我忘了说,海水里有鲨鱼哦。”
他彻底崩溃,跪着爬过来想抱我的腿:
“时宜,我签离婚协议!我把时家财产都给你!求你别毁了我……”
我一脚踢开他,转身对秘书道:
“通知媒体,时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证据已经发给监管部门了。”
“至于你们!”
我扫过面如死灰的时慕风和苏沐涵:
“好好享受身败名裂的滋味吧。”
远处直升机轰鸣而来,我踏上舷梯,再没回头看他们一眼。
时慕风瘫坐在沙滩上,浑身湿透,昂贵的西装被海水浸得皱皱巴巴。
他死死盯着我离去的直升机,直到那轰鸣声彻底消失在云层里,才终于意识到——
他完了。
“姜氏……她竟然是姜氏的大小姐……”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疯狂回荡,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碎他所有的傲慢。
他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苏沐涵,眼神逐渐扭曲。
“都是你!”
他突然暴起,一把掐住苏沐涵的脖子,声音嘶哑:
“如果不是你一直挑拨,我怎么会这样对她?”
苏沐涵被他掐得脸色发青,拼命挣扎:
“慕风……你疯了吗?放开我!”
“疯?”
时慕风冷笑,手上的力道却更重:
“你知不知道姜氏是什么概念?”
“他们动动手指,就能让时家破产!”
“现在好了,她不仅要离婚,还要整死我!”
苏沐涵终于挣脱,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脖子咳嗽:“你……你自己不也羞辱她了吗?现在全推给我?!”
……
时慕风眼神阴鸷,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
“如果不是你一直装清高,说什么守身如玉,我会把她当替身?”
“如果不是你撺掇我直播、羞辱她,事情会闹成这样?”
苏沐涵脸色煞白,终于撕下伪装,尖叫道:
“时慕风!你自己贪心不足,既想要姜家的权势,又放不下你那点变态的癖好,现在装什么受害者?!”
时慕风被戳中痛处,抬手就要打她,却被突然冲上前的保镖拦住。
“时先生!”
保镖冷声道:
“姜总吩咐了,在监管部门查清时氏的账目前,您哪儿都不能去。”
“查账?”
时慕风浑身一抖,瞬间面无血色。
他比谁都清楚,时氏这些年靠着灰色手段积累的财富,根本经不起查。
一旦事情曝光,等待他的不仅是破产,还有牢狱之灾。
“不……不行……”
他喃喃自语,突然抓住保镖的袖子:
“让我见姜时宜!我可以解释!我可以跪下来求她!”
保镖厌恶地甩开他:
“姜总说了,她不想再见到您。”
当晚,时慕风被软禁在酒店套房。
电视里正播放着财经新闻:
“据悉,时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非法融资,监管部门已介入调查,股价暴跌90%……”
他瘫坐在地上,手机不断震动,屏幕上全是股东和合作伙伴的咒骂短信。
“时慕风!你害死我们了!”
“姜氏要整你,别拖我们下水!”
“你等着吃官司吧!”
时慕风蜷缩在酒店套房的角落,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酒气。电视里循环播放着时氏集团股价崩盘的新闻,刺耳的声音像一把尖刀,不断剜着他的神经。
他抓起酒瓶猛灌:
“都怪那个贱人!”
手机屏幕亮起,是第一百零八个未接来电,来自他的父亲。
时慕风看都没看,直接将手机砸向墙壁。
砰的一声,屏幕碎裂,就像他支离破碎的人生。
三日后。
时慕风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来到姜氏集团时却被人拦着门外:
“姜小姐不会见你。”
前台小姐冷冰冰地说:
“保安,送客。”
他跪在地面上,声嘶力竭地喊:
“时宜!”
“我知道错了!”
“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玻璃门后,隐约可见我正和几位高管谈笑风生,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回到家时
门铃声响起。
时慕风摇摇晃晃地起身,猛地拉开门。
苏沐涵站在门外,妆容精致,手里提着爱马仕的包,那是他用姜时宜的钱买的。
她刚开口,就被时慕风一把拽进房间,狠狠摔在地上。
“你还敢来?”
他掐着她的下巴,眼神癫狂:
“看看你干的好事!时家完了!我也完了!”
苏沐涵疼得眼泪直流:
“你疯了吗?明明是你不懂得珍惜!”
“现在怪我干什么!”
时慕风神经质地大笑:
“只要你去给时宜磕头,她应该会原谅你的吧!”
他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就进入她。
这不是欢爱,而是惩罚。
……
苏沐涵疼得尖叫,却被他用领带堵住嘴。
“爽吗?”
他一边动作一边狞笑:
“你不是最喜欢装清纯吗?现在叫啊!”
次日清晨
宿醉的时慕风被电话惊醒。
律师冰冷的声音传来:
“时先生,姜氏已经冻结您名下所有资产。”
董事会一致决定,罢免您CEO的职位。
他跌跌撞撞地冲到姜氏大厦,却被保安拦在门外。
“让我进去!我要见时宜!”
他跪在雨里,浑身湿透:
“我知道她还在乎我!我们有好几年的感情啊!”
我站在姜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灯火。
三个月了,自从马尔代夫那场闹剧后,时慕风和苏沐涵的名字已经成了商界的笑话。
“小姐,时慕风又来了。”
秘书林妍推门进来:
“这已经是本周第七次了。”
我仿佛又看到那天在海里,他头也不回游向苏沐涵的背影。”
“让他等着吧。”
我抿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
“和恒远的会议资料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林妍犹豫了一下:
“不过时慕风这次带了您当年送他的手表,说要在楼下长跪不起。”
我手指一颤。
那块百达翡丽是我们同居第一年,我熬夜三个月做项目赚来的。
当时他搂着我说要珍藏一辈子,可现在想来,他收下礼物第二天就和苏沐涵通了越洋电话。
“随他。”
我转身走向会议室:
“让保安注意分寸,别闹出新闻。”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我似乎听到楼下隐约的骚动。
透过观光电梯的玻璃,我看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跪在大厦门前的,手里举着的丝绒盒子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恒远的CEO徐墨白已经在会议室等候。
见我进来,他起身时带起一阵清冽的雪松香气,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
“姜总。”
“上次提到的海岛开发案,我做了些调整。”
我们讨论方案时,落地窗外突然又下起暴雨。
徐墨白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楼下那个在雨中纹丝不动的身影:
“需要我让人送把伞吗?”
我翻动文件的手指微微发僵。
几年前那个雨夜,我被流氓围堵在小巷,是时慕风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替我挡下那一棍。
现在同样的暴雨里,他跪着的身影和小巷里那个少年重叠在一起,让人胸口发闷。
“不必。”
我啪地合上文件夹:
“说说您新增的游艇码头设计吧。”
会议结束时雨势更大了。
徐墨白坚持要送我回家,他的迈巴赫驶出地库时,雨幕中突然冲出一个人影。
“时宜!”
时慕风拍打着车窗,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滚落:
“就五分钟,求你……”
徐墨白转头看我,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
我降下车窗两厘米:
“时总,请自重。”
我没看他发红的眼眶:
“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了。”
“我知道我混蛋!”
他的手指死死扒着车窗缝隙:
“但那些直播、蜡烛.都是苏沐涵教唆的!我从来没想过真的伤害你!”
“之前她给我看了你那些视频,我才以为你放荡的!”
我突然想笑。
……
当初他在我后背烫出十七个水泡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徐墨白适时地轻咳一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姜总,接下来还有行程。”
时慕风的眼神骤然阴鸷:
“徐墨白?你们……”
他突然疯狂拉扯车门:
“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难怪急着离婚!”
我按下锁车键,对徐墨白道:
“开车。”
后视镜里,时慕风在暴雨中踉跄追车的画面渐渐模糊。徐墨白递来一块方巾:
“擦擦手吧,沾到雨水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方巾上淡淡的雪松香让人莫名安心,突然听见他说:
“其实三年前的国际金融峰会,我就见过你。”
我惊讶抬头,他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当时你穿着薄荷绿的礼服,正在反驳某个大佬的观点。”
他顿了顿:
“耀眼得像颗钻石。”
车停在庄园楼下下时,雨已经小了。
徐墨白撑伞送我到大堂,却在门口突然转身。
时慕风不知何时追到了这里,浑身滴着水站在十米开外。
“时宜!”
他举起那个丝绒盒:
“你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
“时总。”
徐墨白上前半步,伞面不着痕迹地挡在我前面:
“需要我叫安保吗?”
时慕风的眼神像淬了毒:
“徐墨白,你以为装绅士就能……”
“够了。”
我打断他:
“那块表是假的。”
“真的早在你第一次和苏沐涵开房时就典当了,当票还在我保险箱里。”
他脸色瞬间惨白。
我转身刷开门禁,听见徐墨白在身后轻声说:
“明天我来接你去工地视察?”
门合上的瞬间,我看到时慕风跪在了雨地里。而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雨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妍发来的消息:
“小姐,时慕风昨晚在庄园外跪了一整夜,现在被保安送去了医院。”
我皱了皱眉,手指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只回了一个嗯字。
下楼时,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小姐,时先生昨晚淋了雨,发了高烧,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他的事,以后不必再告诉我。”
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吃完早餐,徐墨白的车准时停在了庄园门口。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西装,衬得整个人愈发挺拔。见我出来,他微微一笑,替我拉开了车门:
“昨晚休息得好吗?”
“还不错。”
我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庄园大门的方向。
那里空空如也,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幻觉。
车子缓缓驶出庄园,徐墨白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是游艇码头的最新设计图,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我接过文件,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然而,翻到第三页时,一张照片从文件夹中滑落,是时慕风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脸色苍白,手上还挂着点滴。
我猛地抬头看向徐墨白,他却神色如常:
“抱歉,可能是助理不小心夹进去的。”
我捏着照片,指尖微微发颤。
……
照片里的时慕风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和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昨晚被送去医院后,一直昏迷不醒。”
徐墨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子划开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
“医生说他肺部感染,加上长期精神压力过大,情况不太乐观。”
我深吸一口气,将照片塞回文件夹:
“这与我无关。”
徐墨白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车子很快到达了工地。
码头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工人们正在紧张地施工。
徐墨白带着我巡视了一圈,详细介绍了每个环节的进展。我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那张照片。
中午休息时,我一个人走到了海边。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徐墨白,头也不回地说道:
“码头东侧的材料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时宜。”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时慕风站在不远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怎么在这里?”
我冷声问道。
他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跪在了沙滩上: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相信苏沐涵的挑拨,更不该伤害你。”
我别过脸: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生疼:
“这三个月,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时宜,我爱的从来都是你,只是我被嫉妒和猜疑蒙蔽了双眼……”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爱?”
“你的爱就是直播羞辱我,用蜡烛烫我,甚至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声音颤抖:
“那些都是我一时的鬼迷心窍,我可以用一辈子来弥补,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
我冷笑一声:
“时慕风,你知道我后背的疤到现在都没消吗?你知道我每晚做噩梦都会梦见那天的场景吗?”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可以找最好的医生,可以……”
“够了!”
我打断他:
“有些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去的。”
他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抱住我的腿,像个孩子一样痛哭:
“那你要我怎么做?只要你开口,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我低头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曾经的深爱,如今的憎恶,还有那些无法割舍的回忆,全部交织在一起,让我喘不过气来。
“时慕风。”
我轻声说道
“放手吧,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
“不……没有结束,我不会放弃的。”
就在这时,徐墨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姜总,会议要开始了。”
时慕风猛地站起身,眼神阴鸷地看向徐墨白:
“又是你!你凭什么插手我们的事?”
徐墨白神色平静,走到我身边:
“时先生,请你注意分寸。”
时慕风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把揪住徐墨白的衣领: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人!”
“时慕风!”
我厉声喝道:
“你闹够了没有?”
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护着他?时宜,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转身对徐墨白说道:
“我们走吧。”
身后传来时慕风撕心裂肺的喊声:
“姜时宜!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原谅我为止!”
我没有回头,可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
回程的车上,徐墨白递给我一瓶水:
“喝点水吧,你脸色不太好。”
我接过水,勉强笑了笑:
“谢谢。”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你还爱他吗?”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
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我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徐墨白点点头,没再追问。
晚上,我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星空。
手机突然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时宜,我在你庄园门口,等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我走到窗边,隐约看到大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拉上窗帘,关掉了手机。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梦里全是过去的片段,初见时的英雄救美,同居时的甜蜜时光,还有那场噩梦般的婚礼。
天亮时,我收到林妍的消息:
“小姐,时慕风在门口站了一夜,现在晕倒了。”
我握紧手机,终于下定决心:
“叫救护车,然后通知时家的人,以后别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
发完消息,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或许,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一年后,庄园的花园里铺满了白玫瑰,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将整个婚礼现场映照得如梦似幻。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那件由顶级设计师亲手缝制的婚纱,层层叠叠的薄纱上缀满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林妍站在一旁,眼眶微红:
“小姐,您今天真美。”
我微微一笑,目光扫过梳妆台上的报纸,头条赫然是时氏集团正式宣告破产的消息,而时慕风因财务欺诈被判入狱五年。
至于苏沐涵,她在时家倒台后迅速攀上了另一个富商,却在一次宴会上被当众揭穿伪造名媛身份,如今早已销声匿迹。
“姜总,时间到了。”
管家轻声提醒。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走廊尽头,徐墨白一身剪裁完美的西装,正低头整理袖扣。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眼底瞬间漾开温柔的笑意。
这一年里,他陪着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在我因噩梦惊醒的深夜,他会在电话那头轻声讲故事,在我犹豫是否要对时家赶尽杀绝时,他默默递上早已收集好的证据。
甚至在我偶然提起喜欢雪松香气后,他所有的西装都染上了同样的味道。
“紧张吗?”
他走到我面前,指尖轻轻拂过我的头纱。
我摇摇头,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有你在,就不会。”
婚礼进行曲响起,我们携手走向花园中央的仪式台。
宾客们起身鼓掌,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首排的哥哥,他冲我眨了眨眼,难得露出欣慰的表情。
神父的声音庄严而温和:
“徐墨白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姜时宜小姐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都爱她、尊重她、保护她?”
“我愿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手指微微收紧。
轮到我的誓言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保安迅速拦住了一个试图冲进来的身影,是时慕风。
他比记忆中消瘦许多,脸色苍白,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囚服,显然是趁保外就医的机会逃了出来。
“时宜!”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破碎:
“你不能嫁给他!我才是最爱你的!”
全场哗然。
徐墨白下意识侧身挡在我前面,我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让他说完。”
我平静地看向时慕风: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跌跌撞撞地跪在红毯尽头,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褪色的银戒指:
“这是,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送你的便宜货。你说过,就算以后有再贵的珠宝,也最珍惜它……”
宾客中传来几声嗤笑。
那枚戒指甚至已经氧化发黑,和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如出一辙。
“时慕风。”
我叹了口气:
“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失去姜氏庇护后一败涂地的自己。”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没再看他,转身面向神父:
“请继续。”
神父清了清嗓子:
“姜时宜小姐,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
戒指交换的瞬间,徐墨白突然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道:
“其实我准备了另一个环节。”
他抬手示意,侍者立刻推上来一辆餐车,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打开看看。”
他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我掀开盒盖,里面竟是一块崭新的百达翡丽腕表和当年被时慕风典当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
我喉头一哽。
“我花了三个月追踪当票流向,又请原厂工匠复刻了所有细节。”
他小心翼翼地将表戴在我手腕上:
“你的青春和真心,不该被任何人践踏。”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吻住了我。
而远处,时慕风被保安拖走的背影,终于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