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5.
沈烟的笑瞬间僵在脸上，她就是装个绿茶，怎么成台阶让陆子彦给下了。
她失落的表情被陆子彦尽收眼底，陆子彦似乎有些心疼，问她是不是真的很想吃。
沈烟眼睛一亮，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忙不迭点头，“想，特别想那家的。”
陆子彦却说，“那我们去店里吃，正好散散步。”
沈烟愣住了，表情明显垮了下来，但很快又挤出一个笑来，“好啊…出去吃也不错。”
陆子彦朝我看来，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像是等着我说些什么。
可我没动，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瞥了一眼我怀里的骨灰盒，随机又收回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夏林晚，今天我不跟你闹，但有些事，见好就收。”
“如果我待会回来，你还是执意要把这个骨灰盒当成小晴，那么我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大可把孩子藏起来和我玩躲猫猫，我就不信小晴能忍住不见我这个爸爸！”
我听着他的话，突然觉得特别可笑，可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一个笑来。
事到如今，他还是觉得我在和他闹脾气。
要真是我在闹脾气就好了，我会现在就宣布游戏结束，小晴就会从窗帘后面走出来，高兴地大喊着，“耶，爸爸妈妈都没有找到我，是小晴赢了！”
算了就这样吧，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随你。”我冲他冷然道。
他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以往每次争吵，我都会歇斯底里地解释，求他相信。
可这次我累了，再多的争吵也换不回小晴。
“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烦躁地摆摆手，“反正我回来…不希望再看到这晦气的东西。”
说完，他转身挽着沈烟的胳膊走出门外。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头轻轻摸了摸骨灰盒，“小晴，和爸爸说再见吧。”
一滴泪悄然砸在盒盖上，随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手机突然震动，是国外美术工作室的offer：
【夏女士，已为您订好今晚23:15飞往巴黎的航班。您的画作《晴空》已通过评审，巴美工作室全体期待您的到来。】
我深吸一口气，在那张空白的离婚协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上楼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五年的房子，我忽然想起搬进来的第一天，陆子彦兴奋地在每个房间跑来跑去，说这里要摆我们的婚纱照，那里要留给我做画室。
后来婚纱照换成了他和沈烟的合影，画室变成了杂物间。
物是人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把小晴的电话手表留在了这里，那里头有她想跟爸爸说的话。
关门声在空荡荡的玄关显得格外清晰。
走出这道门，我就和陆子彦再无关系。
出租车驶向机场的路上，我低头看着怀里的骨灰盒。
“小晴，妈妈带你去一个很美的地方。”我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