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们有这个怀疑。”陈菲看着我，“但我们没有证据。”
“苏小姐，你是那幅画的模特，也是离他们最近的人。我们想知道，在创作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闭上眼睛，那三天三夜的地狱般的记忆再次浮现。
画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林若微坐在画架前，时而叹气，迟迟无法下笔。
顾淮安则在一旁，焦急地走来走去。
他不停地跟林若微说着什么，指导她如何构图，如何用色，甚至好几次，他都直接拿过画笔，在画布上涂抹。
当时我只以为，他是在指点自己的表妹。
现在想来，那哪里是“指点”。
分明就是“代笔”。
我睁开眼，看向陈菲。
“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你们在画展重新开幕的当天，发布这篇报道。”
陈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画展还会重新开幕？”
“会的。”
我笑了笑。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他们名利双收的机会。”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三天后，顾淮安和林若微联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两人都穿着素净的衣服，面容憔悴。
林若微对着镜头，声泪俱下。
“对于前几天的风波，我向所有关心我的人道歉。”
“画展的取消，与外界的传言无关，只是因为我个人……和我家庭的一些原因。”
她说着，哽咽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顾淮安。
顾淮安适时地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我承认，我的画作《囚》，给我的嫂子，苏晚女士，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我爱我的嫂子，我尊重她。但有时候，艺术的道路上总会有不理解的声音，甚至来自最亲近的人，这让我很受伤，但我不会放弃。”
她说完，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姿态卑微又顽强，引得记者们纷纷动容。
顾淮安接过话筒，气场全开。
“我和我的妻子苏晚之间，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但这是我们的家事，与若微无关。”
“她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她的世界里只有画笔和画布。请大家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揣测她，伤害她。”
“至于网上那些关于若微抄袭剽窃的言论，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庸俗之人的嫉妒罢了！我们已经委托律师，将对造谣者追究到底！”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经过和主办方的沟通，若微的个人画展，将于三天后，在环球艺术中心重新开幕。届时，欢迎各位媒体朋友莅临，见证真正的艺术！”
我看着电视上那两张虚伪又嚣张的脸，只觉得恶心。
手机响了，是陈菲打来的。
“苏小姐，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无耻。”
“意料之中。”
“那你……”
“当然。”我关掉电视，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眼神冰冷，“他们把舞台都搭好了，我准备的这场烟火，怎么能不放给他们看呢？”
画展重新开幕的当天，环球艺术中心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