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剑骨红颜:江湖无归期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小说推荐小说,作者霸气无双的小摩托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沈惊寒苏轻晚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总字数达到189374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本精彩的小说!
剑骨红颜:江湖无归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11章:北境风寒,旧部相逢
车轮碾过结霜的路面,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沈惊寒掀开马车帘布一角,寒风裹挟着雪粒灌进来,打在脸上生疼。窗外的景象早已不复中原的葱郁,枯黄的草原一望无际,远处的山峦覆盖着皑皑白雪,天地间只剩下单调的白与褐。
“还有三天路程就到北境大营了。”李德安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往火堆里添了根柴。他们此刻正歇在一处废弃的驿站,墙角结着冰棱,寒气从破损的窗棂钻进来,把火堆的火苗吹得歪歪扭扭。
苏轻晚裹着厚厚的棉袄,鼻尖冻得通红,正低头给沈惊寒包扎手腕的伤口。昨夜遇到狼群,沈惊寒为了护她,手腕被狼爪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下格外刺眼。
“嘶——”沈惊寒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疼,而是苏轻晚的指尖太凉,像揣着块冰,触得他皮肤发麻。
“忍忍。”苏轻晚的声音带着呵出的白气,她往伤口上撒着金疮药,动作格外轻柔,“北境天寒,伤口不容易愈合,得包紧点。”她用布条一圈圈缠绕,最后在腕间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样就不会松了。”
沈惊寒看着那个小巧的蝴蝶结,忽然觉得这单调的旅途里,总算多了点鲜活的颜色。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老道士举着个酒葫芦,正对着瓶口哈气——葫芦嘴都冻上了。
“他娘的,这鬼地方也太冷了。”老道士咒骂着,用匕首撬开冻住的葫芦嘴,灌了口酒,“想当年老道我在北境从军,零下三十度都能裸着膀子劈柴,现在是不行喽。”
李德安笑了:“道长年轻时候还是军人?”
“可不是嘛。”老道士来了兴致,掰着手指头数,“我二十岁从军,跟着沈小子他爹打过仗,那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打住,端起酒葫芦猛灌。
沈惊寒的心猛地一跳:“师父,你认识我爹?”
老道士眼神闪烁,含糊其辞:“认识…也算认识吧,都是一个军营的,打过几次照面。”他显然不想多说,转身去检查马车,留给沈惊寒一个佝偻的背影。
苏轻晚悄悄碰了碰沈惊寒的胳膊,示意他别再追问。她看得出来,老道士对沈惊寒父亲的事讳莫如深,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天清晨,他们继续赶路。雪下得越来越大,鹅毛般的雪片在风中飞舞,能见度不足三丈。官道上积了厚厚的雪,马车行驶得异常艰难,车轮时常陷进雪窝里,需要几人合力才能推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德安望着漫天飞雪,眉头紧锁,“再往前走,怕是要被困在雪地里。前面有个废弃的烽火台,我们去那里避避雪吧。”
烽火台孤零零地立在荒原上,像个沉默的巨人。墙体是用夯土筑成的,上面布满了裂缝,却依旧坚固。沈惊寒推开积雪覆盖的木门时,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
烽火台里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堆着些干草,地上散落着几枚生锈的箭镞。李德安生起火堆,橘红色的火光舔舐着潮湿的木柴,发出噼啪的声响,总算驱散了些寒意。
苏轻晚从包袱里翻出干粮,就着烤热的窝头啃着。窝头冻得像石头,硌得牙床生疼,她却吃得很香——比起在沼泽里啃树皮,这已经算得上美味了。
沈惊寒望着窗外的飞雪,忽然想起谢临说的话。如果父亲当年真的与谢临、苏轻晚的父亲、谢砚共同守护兵防图,那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谢临会怨恨父亲?为什么老道士对父亲的事避而不谈?
“李德安,”他忽然开口,“你知道我父亲当年的事吗?”
李德安的动作顿了顿,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沈将军是个好人。当年他镇守北境,军纪严明,从不欺压百姓,北境的人都很敬重他。可惜…”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苏轻晚从怀里掏出父亲的日记,翻到其中一页:“我爹这里写着,当年他们四人约定,无论谁出事,剩下的人都要守护好兵防图,绝不能让它落入藩王手中。还说沈伯父是他们当中最有担当的,兵防图的另一半交给沈伯父保管,最让人放心。”
沈惊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眶有些发热。原来父亲在他们心中,是这样的形象。
就在这时,烽火台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在寂静的雪地里格外清晰。几人瞬间警惕起来,沈惊寒握紧了腰间的短剑,李德安则吹灭了火堆,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烽火台。
马蹄声在烽火台外停了下来,接着是人的脚步声,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有人在外面喊话,声音被风雪撕扯得有些模糊:“里面有人吗?我们是北境守军,迷路了,想进来避避雪。”
李德安示意沈惊寒别动,自己则悄悄靠近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站着五个穿着铠甲的士兵,马匹拴在旁边的树干上,正不安地刨着蹄子。
“是自己人。”李德安低声说,重新点燃火堆,“为首的是赵都尉,是沈将军当年的旧部。”
沈惊寒的心猛地一跳,赶紧起身去开门。赵都尉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玉佩上,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末将赵虎,参见少将军!”
其他士兵也跟着跪倒,铠甲碰撞的脆响在烽火台里回荡。沈惊寒赶紧去扶他,却被赵虎按住了手:“少将军,您终于来了!我们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八年!”
赵虎的眼眶红了,声音带着哽咽。他说当年沈将军被冤杀后,他带着一部分旧部逃到北境,隐姓埋名,一边躲避藩王的追杀,一边等待沈将军的后人出现。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北境辗转,靠着打猎和耕种为生,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却从未放弃过希望。
“我们一直在打听您的消息,听说您在青阳城出现,就立刻赶来了。”赵虎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包,里面是块风干的肉干,“少将军,这是我们自己晒的肉干,您尝尝。”
沈惊寒接过肉干,粗糙的质感在指尖硌出细碎的痒意。他忽然觉得,父亲的形象不再是玉佩上冰冷的雄鹰,而是这些旧部眼中滚烫的记忆,是北境荒原上永不熄灭的篝火。
“赵都尉,”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藩王谋反的证据藏在北境的启明塔,我们必须在他之前找到,为我父亲,也为所有被冤杀的人平反。”
赵虎猛地站起身,铠甲碰撞的声响在烽火台里回荡:“少将军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们这百十来号兄弟,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帮您完成心愿!”
雪停的时候,天边露出一抹淡淡的霞光,将荒原染成了金红色。赵虎的人赶着几辆雪橇来了,雪橇上堆满了御寒的衣物和食物,还有几杆擦拭得锃亮的长枪。
“坐上雪橇,三天就能到北境的启明塔。”赵虎指着远处的山峦,“塔就在那座雪山的半山腰,我们的人已经在那里接应了。”
沈惊寒和苏轻晚坐上雪橇,裹着厚厚的皮毛毯子。雪橇在雪地上滑行,速度比马车快了许多,冷风呼啸着掠过耳边,卷起地上的雪粒,打在脸上微微发疼。
苏轻晚靠在沈惊寒的肩头,看着窗外掠过的雪原,忽然觉得很安心。她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待到兵防图现世,便是沉冤得雪之日。”或许这一天,真的不远了。
沈惊寒低头看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粒,像落了层霜。他悄悄把她往怀里搂了搂,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左臂的剑骨又开始隐隐作痛,却不再是单纯的疼痛,而是带着种奇异的力量,仿佛在提醒他肩负的使命。
雪橇在雪原上疾驰,留下两道长长的辙痕。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启明塔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像根刺破苍穹的利剑。
沈惊寒握紧了腰间的短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知道,最艰难的考验还在后面,藩王的人、谢临的阴谋、启明塔的秘密,都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但他不再害怕。身边有苏轻晚温暖的体温,身后有老道士和李德安的支持,还有父亲留下的旧部舍命相护。这些力量汇聚在一起,像这漫天飞雪般,看似柔弱,却能覆盖整个荒原,带来新生的希望。
雪橇翻过一道山梁,北境的启明塔终于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塔身是用白玉砌成的,在阳光下泛着圣洁的光,塔顶尖端的铜铃在风中轻响,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沈惊寒望着那座塔,忽然想起老道士说过的话:“有些债,总要还。有些仇,总要报。”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清明。抬手抚上胸前的玉佩,雄鹰的翅膀在掌心硌出清晰的纹路。
北境的风雪,终于要迎来落幕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