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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咸阳宫的青铜灯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嬴政的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在天幕新展开的画卷上。三日前关于南北僵持的余韵尚未散尽,此刻光幕上已浮现出清晰的纪年:“永历八年(1662 年),大顺军余部在李来亨率领下退守汉中,内忧外患之际,南明议政院以‘共抗清军’为名,遣使招抚。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大顺军接受改编为‘汉协军’,保留部分兵权,南明则以汉中为其封地,每年拨付军饷二十万两。”

“趁人之危,非王者所为!” 李斯的拐杖重重顿在金砖上,指着画面里南明使者接收大顺军旗帜的场景,花白胡须剧烈颤抖,“秦灭六国,虽用权谋,却不失信义。当年王翦收降百越,仍保留其君长,这南明夺人兵权,占人土地,与强盗何异?”

嬴政指尖在玉案上缓缓滑动,目光扫过画面中汉中地形图。当看到南明在褒斜道增设关卡,实则软禁李来亨的细节时,始皇帝突然冷笑:“秦用客卿,尚能推心置腹。这南明名为收编,实为吞并,短视!汉中乃蜀地屏障,若能真心笼络大顺军,可保西南无虞,如今这般猜忌,必生后患。”

天幕的解说声带着蜀道的崎岖:“收编大顺军后,南明以汉中为基地,西控巴蜀,北拒清军。然此时江南商路再起波澜 —— 荷兰东印度公司见南明与清廷僵持多年,国力损耗,竟单方面将对日贸易关税提高五成,并派舰队封锁台湾海峡,阻断江南至长崎的航道。”

刘彻在未央宫猛地将案上的铜爵扫落在地,酒液溅湿了玄色龙袍。“蕞尔小国也敢放肆!” 他指着画面里荷兰舰队在澎湖列岛拦截南明商船的场景,声音因暴怒而嘶哑,“当年朕派张骞通西域,大宛敢匿汗血马,李广利即刻兵临城下!这荷兰人不过占据一岛,竟敢断我商路,当诛!”

卫青持剑上前:“陛下息怒。荷兰人船坚炮利,盘踞台湾多年,南明水师未必能胜。当年汉军征南越,亦曾因楼船不足而暂缓,不如先练水师,再图收复。”

“练水师?” 刘彻霍然起身,看着画面里江南商人因货物滞留而聚集在南京聚宝门抗议的场景,“商贾们一日不可无利,拖延只会动摇人心!当年朕令杨仆、路博德率楼船军南下,三月而定百越,这南明若有此魄力,何至于被蕞尔小国欺凌?”

两仪殿的檀香萦绕在棋盘周围,李世民捻着棋子的手指悬在半空。画面里,南明议政院正争论是否出兵台湾,主和派以 “水师虚弱” 为由反对,而汪文德率领的商团代表则拍案而起:“每年对日贸易损失三百万两,再拖下去,江南钱庄都要倒闭!”

“商人的算盘打到军国大事上了。” 长孙无忌低声道,“荷兰人握有商路,正是看准南明依赖贸易,才敢狮子大开口。”

李世民突然落下棋子,棋盘上风云突变:“商人说得对。当年朕攻高句丽,亦因辽东商路被阻,不得不战。这台湾海峡若被荷兰人掌控,江南经济命脉便捏在他人手中,比清军威胁更甚。” 他指着画面里南明水师正在宁波港检修战船的场景,“船虽旧,却可补;炮虽弱,却可造。关键在决心。”

宣和殿的玉案上铺着《岛夷图》,赵佶的画笔悬在台湾岛的位置。天幕上,荷兰人在大员(今台南)修建的热兰遮城炮口正对着海峡,画面角落标注着 “荷兰舰队有战船十二艘,皆配二十四磅重炮”。

“水战,非我所长。” 道君皇帝放下画笔,看着画面里南明水师最大的战船 “镇海号” 仅配十二磅炮,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年朕派童贯征方腊,靠的是步军,这海战…… 需得有精通水战之将。”

蔡京在旁躬身:“陛下圣明。南明水师多为商船改造,将领亦非专才,恐难敌荷兰舰队。不如暂许荷兰人条件,徐图后计。”

赵佶却盯着画面里江南渔民自发为南明水师引路的场景:“民心可用。这些渔民世代在台海捕鱼,熟悉水道,若能善加利用,未必不能出奇制胜。当年朕遣使高丽,也曾借助沿海渔民之力。”

乾清宫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崇祯帝的手指深深抠进御案裂缝。天幕上,弘光帝在议政院拍板出兵的画面正上演,年轻的皇帝掷地有声:“商路即国运,台湾乃我土,岂能容外人染指!”

“说得好!” 朱由检猛地咳嗽,血沫溅在案上的《出师表》上,“朕当年若有此等决心,何至于让后金占据辽东!这荷兰人不过是跳梁小丑,若能集江南之力,必可收复台湾!”

王承恩跪在地上磕头:“陛下,南明水师虽弱,却有汪文德等商人捐输战船,或可一战。”

“商人?” 崇祯惨笑,指着画面里汪文德的船队正在改装成火攻船的场景,“他们捐船,不过是为了保住商路。可这天下,终究是朱家的天下!若此战能胜,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养心殿的西洋钟滴答作响,康熙看着天幕上 1663 年南明水师出征的场景。画面里,一百二十艘战船从厦门港出发,最大的 “镇海号” 上,商团武装与水师士兵正合力搬运炮弹,旗帜上 “还我河山” 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以商养战,以战护商。” 康熙对索额图道,“这南明把生意经用到打仗上了。荷兰人在巴达维亚(今雅加达)的舰队若来援,胜负尚未可知。”

索额图指着画面里台湾海峡的暗礁分布图:“陛下请看,南明水师有渔民引路,熟悉浅滩暗礁,荷兰舰队虽强,却不识水道,此乃致命劣势。当年郑成功收复台湾,亦是利用此点。”

“然也。” 康熙点头,“水战之妙,在于知天时、晓地利。这南明看似鲁莽,实则抓住了要害。”

咸阳宫的争论愈发激烈。李斯指着天幕上南明水师采用 “火船冲撞 + 火炮齐射” 的战术,气得浑身发抖:“陛下请看!此等战法与当年赤壁之战何异?堂堂水师,竟依赖火攻,简直是儿戏!秦之楼船军,以强弓硬弩为主,辅以冲撞,何曾用此等险招?”

嬴政却盯着画面里荷兰战船因吃水深而不敢靠近浅滩的细节,沉默半晌才开口:“秦攻楚国,李信轻敌致败,王翦则坚壁待机。这南明知己知彼,不用蛮力,倒是有些章法。只是……” 他突然冷笑,“商人主导的战事,若胜则皆大欢喜,若败则互相推诿,难成大事。”

未央宫的铜漏已过未时,刘彻看着南明水师与荷兰舰队在澎湖展开激战的画面。火船冲向荷兰战船的瞬间,汉军羽林郎出身的卫青突然道:“此乃险中求胜。当年朕派楼船军攻番禺,亦曾用火攻烧毁南越战船,关键在时机把握。”

“时机?” 刘彻指着画面里南明水师趁涨潮发动突袭的场景,“涨潮时水流湍急,火船难控,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这南明将领竟敢行此险招,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

两仪殿的李世民正研究台海海图,突然道:“辅机你看,这鹿耳门水道狭窄曲折,荷兰人必不设防。若能从此处进兵,可直抵热兰遮城下。”

长孙无忌凑近细看:“然水道浅窄,大船难入,需用小艇登陆。”

“正是。” 李世民抚掌,“当年朕攻洛阳,先派疑兵牵制,再以精锐从北邙山小道突袭,与此同理。这南明若有此等谋略,收复台湾指日可待。”

宣和殿的赵佶看着画面里南明士兵乘小艇登陆台湾的场景,突然想起当年联金灭辽的海上之盟。“水战虽险,却也有机可乘。” 他指着画面里荷兰守军因兵力分散而顾此失彼的细节,“这些西洋人虽船坚炮利,却兵力不足,难以布防周全。”

蔡京在旁道:“陛下,南明能胜,多赖侥幸。若荷兰人增兵,恐难守住台湾。”

赵佶却摇头,看着画面里当地原住民为南明军队引路的场景:“民心向背,才是关键。当年金人虽强,却因暴虐失人心,终难长久。这荷兰人在台湾横征暴敛,原住民早已怨声载道,南明此举,可谓顺应天意。”

崇祯帝看着天幕上 1664 年热兰遮城竖起降旗的画面,突然老泪纵横:“收复了…… 终究是收复了!” 他指着画面里南明士兵在台湾升起龙旗的场景,“朕当年若能收复辽东,何至于……”

王承恩泣道:“陛下,南明此举,也算告慰列祖列宗。”

“告慰?” 崇祯惨笑,“可这天下,终究不是朕的天下了。”

养心殿的康熙看着南明与荷兰签订的《台南和约》—— 荷兰人承认南明对台湾的主权,换取在鹿耳门的自由贸易权,突然对索额图道:“这南明倒是会做生意。既收回土地,又保住商路,比当年郑成功赶尽杀绝更聪明。”

索额图不解:“陛下,为何不趁胜驱逐荷兰人?”

“驱逐易,善后难。” 康熙指着画面里荷兰商人与南明官员清点仓库的场景,“荷兰人在巴达维亚仍有重兵,若逼之过甚,必引来报复。不如留条生路,既显天朝气度,又能继续通商,一举两得。”

天幕上的画面继续流转。收复台湾后,南明商人迅速在台南设立商栈,开辟至吕宋、暹罗的新航线,画面里满载丝绸、瓷器的船队络绎不绝,解说声响起:“台湾的收复,使南明掌控了东亚海上贸易枢纽,三年间新增富商百余人,其中十家资产超千万两,商业版图扩展至东南亚。”

嬴政看着画面里南明商人在吕宋开采银矿的场景,冷哼:“重商轻农,本末倒置。秦以农为本,方能富国强兵,这南明靠贸易积累的财富,不过是流沙上的楼阁。”

刘彻点头:“然也。当年桑弘羊虽重商,却以盐铁官营辅农,这南明商人兼并土地,致使流民增多,终会反噬。”

李世民却道:“乱世之中,商路即生命线。当年朕在太原起兵,亦曾靠刘文静与突厥贸易换取战马。这南明能打通海上通道,实为明智之举。”

赵佶看着画面里台湾蔗糖经长崎运往欧洲的航线图,感叹:“当年朕派朱勔收花石纲,虽劳民伤财,却也让江南物产闻名天下。这南明的商人,倒比官员更懂如何扬我国威。”

崇祯帝看着天幕上江南的繁华景象,心中五味杂陈:“商路通了,国家富了,可这朱家的江山,还能坐多久?”

康熙望着天幕上渐渐淡去的字迹,突然道:“这南明的路数,虽非主流,却也自成一派。以商养战,以战护商,若能长久坚持,或许能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

当暮色笼罩各朝宫殿,天幕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字:“台湾回归,商路畅通,南明迎来短暂的黄金时代。然海上贸易带来的不仅是财富,还有西方的思想与火器。这究竟是福是祸,且听下回分解。”

咸阳宫的烛火渐暗,嬴政对李斯道:“传旨,令各地郡守严查商贾兼并土地,务使农不失其业。”

未央宫的夜风吹动旌旗,刘彻对卫青道:“明日起,扩建楼船军,朕要打通至波斯的商路。”

两仪殿的棋盘已被收起,李世民对长孙无忌道:“传朕旨意,命李靖勘察沿海地形,绘制海图。”

宣和殿的画笔被搁在笔洗中,赵佶对蔡京道:“罢了,恢复市舶司,加强与高丽、日本的贸易。”

乾清宫的烛火终于燃尽,崇祯帝拿起朱笔,在废除海禁的旧诏上重重划下一道红线。

养心殿的西洋钟敲了亥时,康熙对索额图道:“告诉南怀仁,加快仿制西洋火炮,朕要看看,这海上的威胁究竟有多大。”

夜幕深沉,天幕暂隐。但帝王们知道,当明日青光再次亮起,那场由商业与战争交织的大戏,将在更广阔的舞台上上演。而台湾海峡的波涛,不仅承载着商船,更承载着一个王朝不同寻常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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