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魔囚龙魂》的主角是景和陈渡,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作者“魔域龙魂”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世界。如果你喜欢都市高武小说,那么这本书将是你的不二之选。目前本书已经连载等你来读!
魔囚龙魂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那惨白的能量光环如死亡的冠冕,紧扣在两人的伤口核心。韩枫的意识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在现实的地狱中挣扎,肋间的创口每一次抽搐都带来新的、足以扯碎神经末梢的剧痛,倒悬的充血视野里猩红翻腾;另一半却陷入某种冰冷光滑的通道,高速下坠,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裹挟着,从灵魂的最深处抽取剥离!
那些东西……不只是记忆碎片!是更本质的……黏着在骨髓里的恐惧气味,流淌在血管中的本能力量,深嵌在意识底层的战斗直觉和生存意志!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迸发出的、让他们能一次次活下来的“燃素”!它们此刻如同炽热的岩浆,正被无形的冰冷钻头强行撬离他生命的核心,沿着手臂上那个滚烫的符号,被疯狂地抽吸、汇入那悬停的手术刀!
“呃…呃——!” 韩枫的喉咙只能挤出破风箱般的气息,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喷溅的血沫。他看到自己的血,正诡异地逆着倒悬的姿态,向上——向着那发光的手肘伤口奔涌,被那符文和白光贪婪吞噬!每一滴被抽走的血,都带着一部分支撑他存在的“重量”。
意识坠入深不见底的冰河。模糊的幻影在河底扭曲晃动:冰冷的实验台灯光,模糊的针尖,被死死按住的瘦小身体,警报刺穿耳膜的轰鸣……都染上了一层绝望的血色。不是记忆在消失,而是那支撑着这些记忆存在、赋予它们意义的核心能量正在被格式化、剥离!
程阳那边更甚!
胸口的白色能量环像一个灼热的熔炉口!大股的、带着暗色内脏碎块的血流在能量场中沸腾、蒸发成腥臭的红雾!他的身体剧烈地反弓,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遭遇电击的鱼,每一次反弓都让腹部那被机械爪撕裂的伤口崩开更大的缺口!眼神中的疯狂已经完全退去,只剩下一种彻底被掏空、被剥离后的极度恐惧和茫然,仿佛灵魂已被掏走,只剩一具仍在被抽吸的残破皮囊。
悬停在半空的刀刃,此刻如同一柄贪婪的圣杯。无数极细密的能量丝线从它的尖端延伸出来,精确地刺入那两枚惨白光环的核心,贪婪地汲取着符文上沸腾逸散的血光精华!刀身上蚀刻的精密符文光芒大盛,蓝绿色的能量被血光染成诡谲的暗紫,刀尖凝聚的那团复杂能量结构亦随之沸腾、鼓胀,像一颗不断搏动的、被强行注入生命力的污秽胚胎!
黑衣人悬着的手掌微微向下沉了半寸。
嗡鸣之声骤然拔高!
悬停于半空的手术刀猛地向下一坠!
嗤——!
尖锐、清越、仿佛切割灵魂的金属破空声!悬停的刀不是坠落,而是在那幽蓝力场的精准操控下,被赋予了贯穿一切的意志!它无视空间和倒悬的位置,瞬间化作一道由鲜血能量和冰冷金属共同铸就的闪电!
目标——韩枫的心口!
倒悬的世界里,时间仿佛凝固。韩枫充血涣散的瞳孔中,只倒映出一道急速放大、刺眼到吞噬所有光线、所有痛苦的炽白光芒。那光芒的核心是冰冷的金属,边缘缠绕着咆哮的血煞。
没有声音撞击他的耳膜。
只有意识破碎前,掠过的一抹清晰的感知:冰冷的刀锋精准地剖开了他跳动的心脏,那滚烫的核心“燃素”如同被拔掉阀门的压力容器,轰然喷发!瞬间涌入冰冷狭窄的刀身!那早已被刻印在符文中、与他生命纠缠二十余载的本质核心,被彻底抽离,顺着那无形的通道,汇向……
他失去焦距的瞳孔里最后的景象——悬停于他和程阳之间、那个因能量注入而疯狂旋转胀大的能量漩涡!
紧接着,几乎没有任何时间间隔——
第二道同样的流光!带着韩枫生命喷薄出的最后炽热与狂暴能量,直射程阳!穿透了他同样失血脆弱的胸腔!
两道生命的洪流,这纠缠、共鸣、又在绝境中燃起最后暴烈火焰的“双生子”本质,通过冰冷的金属刃和诡秘的法阵为桥梁,在悬停于他们之间的那团巨大能量漩涡中心——
轰然交汇!
能量漩涡瞬间坍缩!化作一刹那极致的黑暗与寂静!
下一刻!
嗡!!!
一股无声的、却足以让整个废弃楼顶所有锈蚀金属构件和冰冷雨水都为之震荡的能量波,从漩涡坍缩的原点爆炸式扩散!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胶!悬停的手术刀被这股爆炸的冲击猛地从交汇点弹飞,“当啷”一声砸在远处冰冷的水泥地上,光芒尽失,如同废铁。
能量散逸的中心,只剩下两道被锁链倒悬着,胸口各自破开一个细小却绝对致命贯穿伤的身体。
韩枫那最后想要扭向程阳的头颅,凝固在了一个僵硬的角度,双目圆睁,彻底失去了所有光彩,瞳孔深处倒映着灰蒙蒙的、永无止境的雨幕,和他自己脸上残留的、定格在极度痛苦和被彻底剥夺生命本源的空白。一股粘稠发黑的血,沿着嘴角不受控地淌下,混着雨水砸落地面。
程阳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沉重木偶,仅靠脚踝的锁链悬挂,所有的剧烈抽搐骤然停止。他微微仰起的脸上,凝固着一种更为怪异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恍惚,和他腹部那恐怖的撕裂创口以及胸口那细小的致命贯穿洞形成地狱般的反差。嘴角似乎也挂着一丝血涎,无声地滴落。
雨,落得更急更密了。冲刷着两张年轻却已了无生气的脸庞,冲刷着还在从肋间和腹部缓缓渗出深色血液、但流速已明显减缓的伤口。生命的余烬在冰冷的雨水中彻底熄灭。
风似乎都停止了。只剩雨水击打尸体、击打血泊、击打冰冷铁架的单调合奏。
黑衣人缓缓垂下了悬停的手掌。那手掌包裹在黑色布料下,依旧干爽、洁净,仿佛刚才那场抽魂夺魄的法阵盛宴不曾存在。
他向前走了一步。黑色皮靴踩在泥泞混合着深暗血水的地面上,发出一种沉闷、湿重的声音。他停在两具倒悬的尸身前,微微仰头,如同欣赏精心制作后被风干的标本。
那张没有任何生气的纯黑面具,在两个年轻人静止的、被雨水反复清洗却洗不去死寂的脸上来回移动了片刻。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黑,和两道空洞眼窝投射出的、如同凝望两件器物残留碎片的冰冷视线。
然后,他伸出右手。那只包裹着黑布的手掌,五指张开,对着韩枫那已然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撑、仅仅依靠着锁链悬吊而显得分外沉重僵硬的尸体——
轻轻一拨。
嗡……嘎吱……
韩枫的尸体如同被推了一下重的实木摆件,以悬挂脚踝为轴心,缓缓地、沉重地开始顺时针摆动起来。湿透的头发和松垂的手臂在摆动中拖曳出弧线,每晃动一次,肋间那个被撕裂的恐怖创口就微微开合一次,挤出少量暗红和透明的组织液,与雨水混合滴落。
紧接着,那只手又伸向程阳。同样的动作,轻飘飘地一拨——
程阳的尸身开始逆时针摆动。
两具年轻健硕、不久前还在生死搏杀、爆发出惊人生命力的身体,此刻如同失去了牵引线的沉重布偶,在空中因这轻轻一拨的力而呈现诡异的、相反的摆动轨迹。每一次摆动,腹部的撕裂伤口与胸口的贯穿创都在湿冷空气中暴露出来,在雨水中被反复拉扯挤压。
嘎吱…嘎吱…
锈蚀的锁链和承重钢架被尸体晃动牵引,发出摩擦变调的呻吟,如同为这场亵渎而奏响的单调挽歌。水珠和稀释的血水从晃动的身体和开合的伤口中不断甩出,在浑浊的地面上溅开。
黑衣人静静地站着,微微歪了一下头,似乎在侧耳聆听这锁链与尸体晃动共同构成的声音,又似乎只是在纯粹地“观测”这对称又相反、因他轻轻一碰而发起的微小运动将如何衰减、最终归为死寂。
片刻后,摆动幅度逐渐变小。尸体即将回归静止的悬垂状态。
就在这时,黑衣人动了。他微微俯身,向着距离他更近、几乎已静止下来的程阳的尸身靠去。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的探究感。
他抬起右手——没有用手掌,而是用那根包裹着黑布、却透出异常坚硬冰冷质感的手指——伸向程阳倒悬着的、因死亡和失血而苍白肿胀、凝固着茫然表情的脸。
冰冷、坚硬的指尖,没有直接触碰血肉。
而是轻轻地、极其缓慢地,在程阳那冰冷湿润的额角皮肤上划过——如同在审视一件雕塑的纹理,又像是在描绘某个无形的符号。指尖经过的皮肤,雨水被压出一道清晰的痕迹,随即又被新的雨水覆盖。
然后,那手指顺着冰冷的额角皮肤缓缓移动,移动到程阳的眼眶边缘。最终,指尖停在了那圆睁的、失去了所有焦距、瞳孔已经被灰翳缓慢侵蚀的右眼球——冰冷冰冷的,如同两粒失去光泽的玻璃珠——的正下方。
指尖的冰冷似乎能穿透死亡的皮囊,直抵更深处。
接着——
那根食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和不容置疑的力量,开始向上、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把程阳那只失去生命、变得沉重粘滞的眼皮……
戳了起来。
灰白色、布满细红血丝的眼球在强行掀开一丝的眼睑缝隙中暴露得更多了,死寂的、倒映着黑衣人漆黑面具的瞳孔暴露在冰冷的雨中,凝固出一种非人的呆滞和被彻底侵凌的亵渎感。雨水直接灌入被强行撑开的眼缝。
做完这一切,那根手指才轻轻移开。像是完成了某种确认。
他直起身,目光转向另一侧悬垂的韩枫。同样的流程,几乎是精确的镜像重复。
冰冷手指探出,在韩枫冰冷僵硬、带有明显血污和擦伤的下巴皮肤上轻轻划过,留下瞬间的水痕。最终停留在韩枫那因倒悬和窒息痛苦而半张着的、牙齿染着血的嘴唇——如同在评判一件器物残损开口的边缘。
指尖轻轻抬起韩枫的下颌,让他那张因失血而灰败、凝固着痛苦空白表情的脸庞更为清晰地展露出来。雨水顺着被抬起的下巴流进张开的嘴巴,又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混着血水。
黑衣人的目光最后在这张倒置的、被强行翻仰起的、如同献祭品般毫无防备的脸庞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他收回了手。
那只手随意地、缓慢地在身边的雨水中轻轻甩了甩,仿佛只是拂去几滴不小心沾染的血水,尽管那布料似乎并未沾湿分毫。
他没有再回头。
没有再看那两具在风雨中轻轻摇晃、正在迅速失去温度、任由伤口在雨水中被反复冲刷而变得灰白破败的年轻躯体。也没有再看那刺满符文的伤口深处,那已然被强行抹去所有核心生命烙印后留下的、真正的灵魂空洞。
他踩着粘稠的血水泥泞,走向那幽暗的楼道入口。脚步声在雨声中依旧清晰、稳定、带着那种独特的、令骨骼为之战栗的沉闷回响。
嗒…嗒…嗒…
身影融入楼道那方形的、吞噬所有光线的黑暗。像一抹被夜色本身收回的污迹。
最后一点脚步声,也彻底消失在了楼梯深处。
空旷的天台顶楼,只剩下永无止息的雨水。
雨点冰冷地敲打着锈蚀的钢铁框架,敲打着悬挂在钢架上两道再无声息、仅靠冰冷锁链连接的年轻躯体。尸体在风穿过高层建筑的缝隙时,偶尔还会因惯性和锁链的松弛而极其轻微地摆动一下。每一次晃动,都会带来粘稠血水从尚未完全凝结的恐怖伤口中被挤压滴落的、几乎被雨声掩盖的微弱声响。
雨水形成细流,沿着他们倒悬的手臂、头颅汇集滴下,在地面上不断扩大、交汇、最终混为一处的暗红色水泊表面,荡开一圈圈无声扩散又归于消失的涟漪。
废弃的大楼如同沉默的巨兽,重新将自己隐藏在密密的雨幕之后,将顶楼的祭坛与终结一同封印。
只有风,裹挟着冰冷、浓重的铁腥气和无边无际的死寂,盘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