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朱墙重生年世兰再为凰这书“慕咳”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年世兰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朱墙重生年世兰再为凰》这本连载的宫斗宅斗小说已经写了942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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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那日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卷着体元殿外的落叶,打在朱红的廊柱上,簌簌作响。
年世兰坐在景仁宫偏殿的美人靠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东珠手链,是皇上前几日赏的,颗颗圆润饱满,在廊下的阴影里泛着冷光。
她遣了周宁海去体元殿盯着,自己却懒怠进去——那样一群尚未褪去青涩的秀女,实在入不了她的眼,除了那三个名字,像三根刺,扎在她心头最敏感的地方。
“娘娘,体元殿那边有信儿了。”周宁海快步回来,额角带着薄汗,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他躬身站在廊下,声音压得极低,“定了位分了,甄氏封了常在,沈氏封了贵人,安氏……只封了答应。”
果然如此。
年世兰捻着东珠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勾了勾唇角。
沈眉庄家世显赫,封贵人是意料之中;安陵容出身低微,能得个答应已是侥幸;唯有甄嬛,凭着一张酷似纯元皇后的脸,和那句恰到好处的“逆风如解意”,从众多秀女里脱颖而出,得了个常在的位分。
不算高,却足够让她在这深宫里站稳脚跟了。
“住的地方呢?”年世兰抬眼,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看不清表情。
“回娘娘,正如您昨日说的,甄常在分去了碎玉轩,沈贵人在咸福宫,安答应……在延禧宫的偏殿。”
周宁海答得仔细,见她没说话,又补充道,“听说甄常在谢恩的时候,特意提到了娘娘您,说多谢娘娘举荐。”
特意提到她?
年世兰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
这小丫头倒是聪明,知道刚入宫就攀附她这棵“大树”,只是她忘了,这宫里的树,多半是带刺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扎得遍体鳞伤。
“她倒是会说话。”年世兰站起身,东珠手链在她腕间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本宫乏了,回宫。”
轿辇行至御花园附近,远远看见几个小太监抬着箱子往碎玉轩的方向去,想来是甄嬛的嫁妆。
年世兰掀了轿帘一角,看着那熟悉的路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碎玉轩的梅花,前世她去折过一次,被甄嬛身边的流朱用几句话堵了回来,让她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这一世,那院子里的梅花,还能不能安然绽放,就得看这新主人的本事了。
“停轿。”她忽然道。
轿辇稳稳停下,年世兰扶着颂芝的手走下来,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碎玉轩。
那院子的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正踮着脚往里面张望,想来是好奇这位新主子的模样。
“周宁海,”年世兰声音不高,却带着威严,“去告诉碎玉轩的人,本宫赏甄常在一匹云锦,让内务府挑最好的送过去。”
周宁海愣了一下:“娘娘,那云锦是……”
“是本宫的陪嫁,”年世兰打断他,语气平淡,“前几日被老鼠啃了个角,扔了可惜,送她正好。”
颂芝在一旁听得心惊——那匹云锦是江南织造特意进贡的,上面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是娘娘最宝贝的物件,怎么会被老鼠啃了?分明是娘娘故意要给那甄常在一个下马威。
周宁海也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奴才这就去办。”
年世兰看着周宁海快步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就是要让甄嬛知道,在这宫里,她华妃想赏的,哪怕是块破布,对方也得跪着接。
回到翊坤宫,刚坐下喝了口茶,就见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年将军在朝堂上……在朝堂上跟御史吵起来了!”
年世兰手中的茶盏晃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吵什么?”她声音发紧,前世年羹尧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就大动肝火,得罪了不少朝臣,才让皇上抓住了把柄。
“听说……听说御史参了年将军一本,说他在西北用兵太急,劳民伤财。
将军气不过,就在朝堂上跟御史吵了起来,还说……还说要卸甲归田,让御史去守边关!”小太监说得结结巴巴,显然是吓坏了。
年世兰猛地站起身,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
这个哥哥,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皇上怎么说?”
“皇上……皇上没说话,就让将军先回去了。”
没说话?
这比发怒更可怕。皇上的沉默,往往意味着更深的猜忌。
年世兰在殿内踱了几步,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她不能让哥哥就这么把人都得罪光了,更不能让皇上觉得年家恃宠而骄,无法无天。
“颂芝,”她停下脚步,“笔墨伺候。”
颂芝连忙铺好纸,研好墨。年世兰拿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她该怎么劝哥哥?
直说“皇上猜忌你”,以哥哥的性子,只会更加不服;说“你要收敛”,他又未必听得进去。
她想起前世哥哥被赐死时,那封血书上写着“臣冤枉”。是啊,他是冤枉,却也是咎由自取。
笔锋落下,墨迹在纸上晕开。
她没有写朝堂之事,只是写了些家常——说宫里的桂花落了,她让人做了桂花糕,可惜哥哥吃不到;说皇上新赏了她一对玉镯,很是喜欢;说母亲前几日派人送来的家乡特产,她分了些给皇后和太后,她们都夸好。
最后,她才笔锋一转,写道:“哥哥在外辛苦,要多保重身体。
皇上圣明,凡事自有定夺,哥哥只需尽心办事,不必与旁人置气。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写完,她仔细读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才吹干墨迹,折成细小的方块,塞进那支红宝石簪子的针脚里。
“周宁海,”她将簪子递给周宁海,“把这个交给年府的管家,让他亲手交给将军。
告诉将军,这是本宫新得的簪子,让他瞧瞧好不好看。”
周宁海接过簪子,虽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这其中必有深意,连忙应道:“奴才明白。”
周宁海走后,年世兰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下。
手背上的烫伤隐隐作痛,她看着那片红肿,忽然觉得这痛意很是清醒——这宫里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娘娘,碎玉轩那边回话了。”一个小宫女进来禀报,“甄常在说多谢娘娘赏赐,还说……还说那云锦虽有破损,却是难得的好物,她会好好收着的。”
年世兰挑了挑眉。
这甄嬛,倒是比她想象中更沉得住气。换作旁人,得了这样的“赏赐”,怕是早已哭哭啼啼,或是心生怨恨了。
“知道了。”她淡淡道,“让御膳房炖一盅冰糖雪梨,送去咸福宫给沈贵人。就说是本宫瞧着天气干燥,给妹妹润润喉。”
颂芝不解:“娘娘,您这是……”
“沈眉庄家世显赫,父亲是济州协领,在前朝颇有声望。”
年世兰解释道,“拉拢她,总比让她跟甄嬛凑在一起好。”
前世沈眉庄因假孕事件失宠,后来虽有复位,却也与皇上心生嫌隙。这一世,她倒要看看,没有了假孕的风波,这位端庄的沈贵人,会站在哪一边。
傍晚时分,咸福宫的人来回话,说沈眉庄收到冰糖雪梨,很是感激,还说改日定会来翊坤宫向华妃道谢。年世兰听了,只是淡淡点头,并未放在心上。
她知道,沈眉庄不是安陵容,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动摇。但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一点一点地磨。
晚膳时,皇上又来了翊坤宫。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意。
年世兰没提朝堂上的事,只是亲手为他布菜,轻声说着宫里的趣事——说哪只宫猫生了崽,说御花园的菊花全开了,说太后最近喜欢听戏。
皇上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握住她的手:“还是世兰这里最清净。”
年世兰靠在他肩上,声音柔软:“皇上若是累了,就多来臣妾这里歇歇。臣妾什么也不懂,只会陪着皇上。”
她知道皇上想听什么。他不需要一个精明能干、干涉朝政的妃子,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放松、能让他感受到“温情”的女人。
前世她不懂,总想着为哥哥争些什么,结果适得其反。这一世,她索性做个“只懂风花雪月”的华妃。
夜深人静,皇上已经睡熟。年世兰却悄悄起身,走到窗边。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银辉。
她想起今日在体元殿外看到的安陵容,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裳、站在人群里几乎不起眼的少女。前世她利用安陵容的自卑,让她做了不少坏事,最后却像扔垃圾一样把她丢弃。
这一世,她或许可以换种方式。
安陵容就像一根不起眼的针,平时看着无害,却能在关键时刻,刺向最要害的地方。
“颂芝,”她轻声唤道,“明日去库房找一匹藕荷色的织金缎,送去延禧宫给安答应。告诉她,是本宫赏的,让她做件新衣裳。”
颂芝有些惊讶:“娘娘,那安答应位分低微,您何必……”
“位分低不代表没用。”年世兰打断她,目光望向延禧宫的方向,“这宫里的人,就像棋盘上的棋子,看似不起眼的卒子,有时候也能将军。”
颂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奴才明白了。”
次日一早,安陵容的谢恩帖子就送到了翊坤宫。帖子是用最普通的宣纸写的,字迹娟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年世兰看完帖子,随手放在一边。
“娘娘,安答应说,等过几日身子好些,就亲自来翊坤宫谢恩。”颂芝禀报。
“不必了。”年世兰淡淡道,“让她好好歇着吧。对了,让内务府给延禧宫的偏殿多送些炭火,别冻着了新妹妹。”
她就是要这样,一边给安陵容好处,一边让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这样才能让她明白,依附谁,才能在这宫里活下去。
下午的时候,沈眉庄果然来了翊坤宫谢恩。她穿着一身石青色的宫装,头上簪着一支碧玉簪,显得端庄大方。
“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沈眉庄屈膝行礼,动作标准,不卑不亢。
“妹妹快起来,”年世兰笑着起身,亲手扶起她,“不过是一盅冰糖雪梨,妹妹何必特意跑一趟。”
“娘娘的心意,臣妾不敢忘。”沈眉庄抬眼,目光清澈,“只是臣妾有些不解,娘娘为何要对臣妾和甄妹妹这般……”
“这般好?”年世兰替她说完,随即笑了起来,“妹妹这话就见外了。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在这宫里,理应相互照应。难道妹妹觉得,本宫是那种只会争风吃醋的人?”
沈眉庄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她看着年世兰,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坦荡的笑意。
“是臣妾多虑了。”沈眉庄低下头。
“妹妹不必多虑,”年世兰拉着她的手,走到窗边,“你看这御花园的花,一朵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这后宫也是一样,只有咱们姐妹和睦,皇上才能安心处理朝政,不是吗?”
她说得冠冕堂皇,沈眉庄却听得心头一震。她原以为这位华妃骄纵跋扈,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见识。
“娘娘说的是,臣妾受教了。”
年世兰看着沈眉庄眼中的敬佩,心中冷笑。
受教?这才只是开始。
沈眉庄在翊坤宫坐了一会儿,聊了些闲话,便起身告辞了。年世兰让颂芝送了她一盒刚做好的杏仁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才收回目光。
“娘娘,您真的要拉拢沈贵人?”颂芝忍不住问。
“拉拢?”年世兰挑眉,“本宫只是在为自己铺路。沈眉庄家世好,性子又直,比起甄嬛那只狐狸,要好对付得多。”
更重要的是,她要让甄嬛看看,她不是只有打压这一种手段。她能捧起一个人,也能轻易毁掉一个人。
傍晚时分,周宁海从年府回来了。
“娘娘,将军收到您的‘簪子’了。”周宁海低声道,“将军说,他知道该怎么做了,让您在宫里安心,不必担心。”
年世兰松了口气。
还好,哥哥这次总算没糊涂。
“皇上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她问。
“回娘娘,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夸了年将军几句,说他‘忠勇可嘉’。”周宁海答。
年世兰点点头,看来哥哥是真的听进去了她的话,收敛了锋芒。
这就好。
只要年家不倒,她在这宫里,就还有底气。
晚饭的时候,皇上没来翊坤宫,说是去了皇后的景仁宫。年世兰并不在意,只是让御膳房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一个人慢慢吃着。
吃到一半,忽然想起甄嬛。不知道她收到那匹破损的云锦,心里是什么滋味。
“颂芝,”她放下筷子,“去碎玉轩看看,甄常在在做什么。”
颂芝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
“娘娘,甄常在……正在给那匹云锦缝补呢。”颂芝道,“她身边的流朱说,那云锦虽有破损,却是娘娘的心意,不能浪费了。甄常在还说,等缝补好了,要做一件衣裳,穿着去给您请安呢。”
年世兰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缝补?穿着去请安?
这甄嬛,倒是比她想象中更有韧性。
“好啊,”她笑道,“本宫等着看妹妹穿新衣裳的模样。”
她倒要看看,这朵看似柔弱的白梅,能在她布下的网里,挣扎到几时。
夜色渐深,翊坤宫的灯火渐渐熄灭。年世兰躺在榻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却毫无睡意。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无数的风波在等着她。
但她不怕。
前世的血与泪,早已将她的心淬得坚硬如铁。
这一世,她要做执刀的人,而不是待宰的羔羊。
碎玉轩的影子,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