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百零八胎:我在皇宫生不停》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宫斗宅斗小说,作者“哈哈居士”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姜晚晚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
一百零八胎:我在皇宫生不停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承乾宫那巨大的威压如同沉重的冰壳,直到踏进常熙堂那破败的院门,才被林秀儿长长的一声“哎哟我的老天爷”给彻底敲碎。
“可算回来了!冻死我了!吓死我了!” 林秀儿一屁股坐在院中那半截石墩上,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煞白。
“姜妹妹,你说,皇后娘娘……看着挺和气,可我怎么就觉得喘不上气呢?还有那贤妃娘娘的眼神,我的娘哎,跟刀子似的!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她拖出去砍了!”
姜晚晚也感觉双腿有些发软,扶着那棵枯槐树站定,深深吸了几口常熙堂熟悉的、带着霉味的冷空气,才觉得心落回了实处。
她看着林秀儿夸张的表情,嘴角难得地弯起一点浅淡的弧度:
“姐姐慎言。能平安回来,已是万幸。”
她顿了顿,从袖中掏出那二枚小小的、带着体温的银锞子和那卷沉甸甸的素缎,“皇后娘娘的恩赏,总算能解点燃眉之急。”
“对对对!” 林秀儿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也掏出自己的那份,宝贝似的捧着,眼睛亮晶晶的。
“银锞子!咱们也能有点私房钱了!这素缎……虽然是最普通的,但好歹能裁件新里衣,或者……做双厚实点的棉鞋底子?”
她已经开始盘算用途,之前的恐惧被得到实惠的喜悦冲淡了不少。
春桃和秋葵早就翘首以盼,此刻也围了上来,看着那素缎和银锞子,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这对她们来说,是实实在在的改善。
“小主,这素缎摸着真厚实!奴婢可以给您做件新袄子!” 春桃摸着那匹素缎,爱不释手。
“嗯,不急。” 姜晚晚将素缎递给春桃,“先收好。眼下最要紧的,是想法子弄点厚实的窗纸,再买点好炭。这屋子,实在冷得熬不住人了。”
提到冷,林秀儿也感同身受地缩了缩脖子:
“可不是嘛!我那静思堂也好不到哪去!姜妹妹,咱们这银锞子……得赶紧花出去换成实在东西!”
“我听说浣衣局后头有个小门脸,是宫里老嬷嬷开的,专门收咱们这些低等宫人的东西,也卖些针头线脑、粗布棉絮什么的,东西虽糙,但价钱比内务府便宜,还不用看那些管事太监的脸色!”
这消息对姜晚晚来说太重要了!“林姐姐可知具体位置?可靠吗?” 她立刻追问。
“可靠!昨儿听一个负责打扫甬道的姐姐说的!她就在那买过粗炭,比份例里的好多了!就是路有点偏,在御花园西边角门出去,顺着宫墙根走一段,有个不起眼的小角门,钻进去就是!”
林秀儿说得头头是道,“妹妹要是想去,咱们结伴!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省得被坑了!”
“好!” 姜晚晚毫不犹豫地点头,“事不宜迟,今日就去!” 她深知在这深宫,一点点钱和资源的重要性,必须尽快转化为生存物资。
两人略作休息,揣好银锞子,跟春桃秋葵交代了一声,便结伴出了常熙堂。
走在宫道上,阳光驱散了些寒意,也驱散了些承乾宫带来的压抑。林秀儿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本性:
“妹妹,你注意到没?前头那个穿水红色宫装的答应?就是第二批请安被贤妃娘娘敲打的那个苏常在身边的!我瞧她刚才领赏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肯定是被她主子迁怒了!”
姜晚晚顺着她目光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背影单薄、低着头匆匆走过的宫女,看服色只是个答应身边的宫女,并非小主本人。“姐姐眼神真好。” 她淡淡应了一句。
“那是!” 林秀儿有些得意,“我娘说了,我这双眼,看人最准!我还瞧见那个柳常在了呢!啧啧,人家那气派,领赏都是贴身宫女代领的,看都没看咱们这边一眼……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她叹了口气,随即又打起精神,“不过管她呢!咱们有咱们的活法!姜妹妹,你说咱们这银锞子,能买多少炭?够不够熬过这个冬天?”
两人边走边低声商量着,按照林秀儿打听来的物价,盘算着如何将这点钱用到极致。
不知不觉,已到了御花园西侧的角门附近。这里果然偏僻,高大的宫墙投下长长的阴影,人迹罕至。
“就是这儿!” 林秀儿指着宫墙根下一个被藤蔓半掩着的、低矮破旧的木门,“看着不起眼吧?快进去!”
推开吱呀作响的小木门,里面是一个狭窄的小院落,堆满了杂物。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褐色棉袄的老嬷嬷正坐在小马扎上,眯着眼晒太阳,手里还纳着鞋底。
旁边支着个破旧的木板摊子,上面摆着些粗布、棉絮、针线、劣质炭块、甚至还有几个歪瓜裂枣的萝卜土豆。
“嬷嬷!” 林秀儿熟稔地招呼,脸上堆起讨喜的笑容,“我们来买点东西!”
老嬷嬷抬起浑浊的眼睛,扫了她们一眼,看到她们身上的答应宫装,没什么表情,只努了努嘴:“自己看,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姜晚晚迅速扫过摊子上的东西。炭块果然比份例里的黑炭看着干燥些,也整齐些。粗布颜色灰扑扑的,但厚实。
棉絮有些发黄,但蓬松度尚可。价格确实比内务府便宜近一半!
“嬷嬷,这粗炭怎么卖?” 林秀儿指着炭块问。
“一钱银子一筐。” 老嬷嬷头也不抬。
“这么贵?!” 林秀儿惊呼。
“嫌贵去内务府领石渣子去。” 老嬷嬷眼皮都不抬一下。
“……” 林秀儿噎住。
姜晚晚上前一步,声音平静温和:
“嬷嬷,我们姐妹想买两筐炭,再扯些厚实的粗布,买些棉絮。您看,我们初来乍到,手头实在紧,能否再便宜些?或者……我们多买点?”
她将两枚银锞子放在摊子上。
老嬷嬷这才正眼看了看姜晚晚,又看了看那两枚银锞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慢悠悠地放下鞋底:“两筐炭,算你一钱八分银子。粗布一匹,算你三分。棉絮……看你要多少?”
一番讨价还价,姜晚晚和林秀儿各自用一枚银锞子,换到了两筐还算不错的炭、半匹厚实的靛蓝色粗布、足够做两件厚实里衣的棉絮、一小包针线,还有一小袋粗盐。
林秀儿还额外磨着老嬷嬷送了两块巴掌大的旧毡子,说是回去塞窗户缝。
“姜妹妹,你真行!” 抱着东西往回走时,林秀儿对姜晚晚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老嬷嬷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你三言两语就省下不少!还多得了东西!我要是自己去,肯定被她坑了!”
姜晚晚笑了笑:“不过是看准了她想做成生意罢了。咱们这点钱,在她眼里不算什么,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对对对!省下的就是赚到的!” 林秀儿喜滋滋地抱着棉絮。
“这下好了,有炭有布有棉,总算能暖和点了!回去我就让我那丫头赶紧做!姜妹妹,你也让春桃快动手,别冻着了!”
两人抱着“战利品”,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沿着御花园西侧人少的小径往回走。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清冷,却带着难得的松快。
忽然,前方花径转弯处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嬉笑声,伴随着清脆的环佩叮当。
几个穿着明显比她们精致许多的宫女簇拥着一位身着鹅黄色宫装、身姿窈窕的少女走了过来。
那少女容貌娇美,眉宇间带着几分矜贵和不易察觉的优越感。姜晚晚认得她,正是林秀儿口中那位住在怡芳轩、家世好、人又美的柳常在!
林秀儿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意识地就想往路边避让。姜晚晚也微微垂首,侧身让开主道。
柳常在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抱着粗布棉絮、衣着寒酸的两人,如同扫过路边的尘埃。
她身旁一个圆脸宫女却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姜晚晚和林秀儿听见:
“哟,这不是常熙堂和静思堂那两位‘贵人’吗?抱着这些破烂玩意儿,是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刨出来的?”
另一个瓜子脸宫女立刻接腔,声音带着刻意的尖酸:
“可不就是破烂么!瞧瞧那布,灰扑扑的,给咱们怡芳轩的粗使婆子做抹布都嫌糙!还有那炭,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儿,可别熏坏了咱们常在!”
柳常在似乎觉得有趣,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并未阻止。
林秀儿气得脸色发白,抱着棉絮的手指都捏紧了。姜晚晚却伸手轻轻按住了她微微发抖的手臂。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被羞辱的难堪,只有一片近乎木然的平静,对着柳常在的方向,屈膝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给柳常在请安。” 声音不高,却清晰平稳。
柳常在似乎有些意外这末等答应的平静,但也仅此而已。
她连脚步都未曾停顿一下,只在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如同驱赶蚊蝇,便在宫女的簇拥下,摇曳生姿地走远了,留下一阵浓郁的脂粉香风。
直到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消失在花径尽头,林秀儿才猛地喘出一口大气,眼眶都气红了:“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就是仗着……”
“姐姐!” 姜晚晚打断她,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祸从口出。咱们回去吧。”
林秀儿看着姜晚晚那双沉静得不见波澜的眼睛,满腔的愤怒和委屈,竟奇异地被这平静浇熄了大半。
她咬了咬唇,最终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抱着怀里的东西,闷头往前走。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快到岔路口时,林秀儿才闷闷地开口,带着浓浓的失落和不甘:
“姜妹妹……你说,咱们是不是……永远都只能这样?被人当成路边的石头,想踩就踩?”
姜晚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秀儿。阳光落在她半边脸上,那双沉静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极幽微的光一闪而过。
她轻轻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姐姐,路边的石头,未必不能等到踩着它的人……崴了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