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金山北麓山脚下,363团的同志们整装待发,就得李云龙一声令下。
经过两日的休整,同志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士气高昂。
热腾腾的肉粥已经下肚,全身上下都是暖乎乎的,热量是支撑身体抵御严寒的保证。
军歌嘹亮,红旗漫卷,陈世杰做完了战前动员,李云龙大手一挥:
“同志们,363团和夹金山的战斗即将打响;
没错,这就是一场战斗!”
“咱们红军斗天斗地斗反动派,就没有我们战胜不了的强敌!
在强大的红军面前,是龙得给老子盘着,是虎得趴着,夹金山也必定会被我们踩在脚下。
司号员,吹冲锋号——上山!”
司号员鼓足腮帮子吹响了前进的号角,掌旗兵大踏步的走在最前列,红旗所向就是前进的方向。
一队队红军将士紧跟着红旗的指引,踏上了茫茫雪山;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甘南,腊子口,一场事关中央红军北上命运的战斗正在进行
隘口上,国府军据险坚守,碉堡内的机枪在不断喷射弹雨,将冲锋的红军死死地压在了山坡下。
防守隘口的是国府军新编14师的一个营,另1个营则配置在隘口后边的三角形谷地;
师主力配置在隘口以北至岷县一带,可随时增援,阻止红军通过腊子口。
腊子口是岷山山脉的一个隘口,是川甘两省的天险门户,素称”天险”之称;
隘口两边是悬崖绝壁,中间有一条宽约30米的腊子河,深约3米,不能徒涉。
河上有座木桥,是通过腊子口的唯一通路。
14师在桥头和山崖上筑有坚固的碉堡,以强大的火力封锁桥面,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进攻隘子口的是陕甘支队先遣队(由一、三军和军委纵队改编)红4团,一日前他们刚刚击溃了新编14师的第6团,兵临隘子口前。
团长王开湘的部署是以第6连从正面强攻,夺取木桥;
第1、第2连迂回到隘口守军侧后,两面夹击,夺占隘口。
红四团选择了在夜间发起进攻,在正面指挥6连夺取木桥的是杨政委;
他先是下令重机枪掩护,随后突击分队迅速地冲向木桥。
守军营长见红军冲了过来,立即下令开火;
碉堡内随即喷出数道火舌,将正面通道全部封死,突击分队被压制得抬不起来。
由于木桥的正面非常狭窄,可供展开的兵力并不多,一次也就十来个人。
红四团自长征以来一直是开路先锋,飞夺泸定桥就是团的杰作,他们拥有丰富的攻坚经验。
突击分队也是从全连挑选的精锐老兵,有几个还参加过飞夺泸定桥;
他们分成数个战斗小组,交替掩护着向木桥方向突击,无奈守军的火力太猛,根本冲不上去。
杨政委深知不打掉守军的碉堡,部队就别想冲过木桥,更不要说夺占隘口。
四团倒是有3门迫击炮,只是炮弹数量太少,打一发少一发,数着米下锅。
杨政委咬咬牙,让炮排先打三轮,先看看效果如何。
四团的炮兵可都是神炮手,守军只有两座碉堡,6发炮弹完全够了。
赵连长亲自调好炮击诸元,第一轮3发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一般飞向碉堡,瞬间就覆盖了碉堡所在的区域。
守军的乌龟壳被掀飞,火力瞬间降下去不少;
突击分队趁机发起冲锋,在冲到木桥入口时,山隘上又射来了密集的子弹,扫倒了两名队员。
守军的碉堡虽然被摧毁,但是隘口还是一个营的兵力,他们集中机、步枪朝着木桥方向疯狂开火。
弹幕密不透风,尽管是夜晚能见度极低,但子弹多了后瞎猫也能撞到死老鼠。
突击分队的攻势再次被遏制,分队长吴铁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立刻带着一个小组强攻。
其他人纷纷开枪掩护,吸引反动派的火力。
吴铁林的战术动作非常娴熟,行动敏捷,4名组员也配合默契,很快就冲到了木桥上。
吴铁林端着一支花机关枪边冲边开火,另外4人交替掩护,突进的速度很快。
眼看着就要冲过木桥,突然一长串子弹扫过来,吴铁林身中数弹,掉入万丈深渊中。
另外4名队员一死一伤,另外两名队员将受伤的同志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背着他撤出了战斗。
第一次进攻以失败告终,但六连的同志并没有气馁,稍作调整后又发起了新一轮进攻。
四团的策略是以正合,以奇胜,正面的进攻更多的是为了吸引守军的注意力,给侧翼偷袭的一连、二连创造机会。
六连在正面连续发起了数次攻势,一波接着一波,给守军施加了很少的压力。
凌晨时分,杨政委又组织了一次火力准备,掩护15名战士向木桥发起了冲击,疲惫和消耗敌军。
腊子口侧翼,夜幕笼罩着大地,群山如墨,这里的夜晚静悄悄。
一队黑影小心翼翼地摸到悬崖峭壁下,然后靠着徒手艰难地往上攀爬,他们是一连的突击分队;
夜晚的能见度很低,只能靠着微末的星光摸索前行,稍微不慎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黑夜深处,团长王开湘紧张的望着突击队员,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
正面的进攻仍在继续,为了掩护他们,6连的同志正在付出惨重的牺牲,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流血;
守军显然没有想到红军会在夜间从侧翼偷袭,防守形同虚设,只在崖顶上派了几个岗哨。
突击分队的任务就是要悄无声息地消灭这几个岗哨,接近主力上山,然后侧翼攻击守军。
崖顶上,几个国府军哨兵正缩在背风处瑟瑟发抖,完全没有注意到几个黑影已经向他们围了过来;
分队长高峰用手势给其他组员分好了工,然后扑向了其中的一个哨兵,左手握住哨兵嘴,右手反握的短刀狠狠地扎进了哨兵的心脏。
哨兵在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后就没有了动静,与此同时其他几名组员也解决了另外两个哨兵,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就被山风吹散。
得手后,高峰就用手电筒给山下的王团长发去了信号;
在确定了联络信号无误后,王团长才大手一挥,带着同志们摸向悬崖。
此时突击分队另外两个小组的队员,已经将数根固定好的绳索放到了悬崖下,同志们顺着绳索鱼贯而上,每个人的嘴里都咬着一根小树枝,防止摔下悬崖的时候发出声音。
半个小时后,两个连的同志顺利地攀上了崖顶,并无同志摔下悬崖。
隘口处,双方的战斗正打的火热,6连的同志仍在不断地向隘口施加压力,黑夜给了守军其他的恐惧;
他们也不知道红军来了多少人,只听到枪炮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子弹打在隘口的石墙上火星四射,不时有人中弹倒下。
守军营长被红军的攻势吓得瑟瑟发抖,援军迟迟未到,他只得下令猛烈开火来壮胆,也不管经过的红军有多少人。
反正子弹是国府的,命才是自己的!
“弟兄们,援军马上就要打了,给老子往死里打!”
“打死一个红军官升三级,赏大洋二十!”
“谁要敢撤退,老子弄死他!”
守军营长正叫得欢实,侧后突然射来了密集的子弹,瞬间就扫倒了几十个守军。
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枪炮声如炒豆子般爆出,将守军营长差点吓尿;
完蛋了,红军从身后攻了上来,这还得了,先跑为敬!
侧翼的枪炮声成了压垮守军战斗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隘口的守军在红军两面夹击下全线溃败,一连、二连的同志趁势掩杀,歼灭了大量的国府军。
至拂晓时分,红4团胜利夺下天险腊子口,歼敌两个营。
歼敌数虽然不多,但意义重大,攻占腊子口后,红军就彻底走出了雪山草地为主的藏民区,从此天高任鸟飞!